七天之後,
距離青玄宗數千裡之外,
一條寬敞,水流湍急的大河橫亙在眼前。
河水奔騰咆哮著,撞擊在河中的礁石上,濺起高高的水花,發出陣陣轟鳴聲。
王境一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衫,頭戴黑色斗笠,斗笠的邊緣垂下輕紗,將他的面容遮去大半,讓人難辨他的真實模樣。
站在河邊,王境一看著從對岸緩緩駛來的一條小船,船上只有一名頭戴竹笠的船伕,正不緊不慢地划著槳。
小船隨著水流的起伏,晃晃悠悠地朝著這邊靠近。
那船伕全身被衣物包裹的嚴實,看不清臉,連雙手都戴著戴著布手套。
小船漸近,船伕高聲喊道:“這位客官,可是要渡河?”
言語有些模糊不清,聲音很是尖銳,像是捏著嗓子喊出來。
王境一微微點頭,回應道:“正是,勞煩船伕大哥了,不知這渡河要多少銀錢?”
船伕將船靠岸停穩,嘎嘎笑了兩聲,接著說道:“不多不多,十個銅板便可。”
王境一拉了一下斗篷的簾紗,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扔了過去。
船伕連頭都沒抬,伸手便是輕鬆接住。
“客官,這錢給多了,小的可是沒有零錢找你。”
船伕一邊說著,一邊將碎銀收入懷中,卻也絲毫沒有要找錢的意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王境一上船。
”多的便是給船伕大哥了。“
王境一倒也不在意這幾枚銅板,當下抬腳登上小船。
剛一上船,小船便輕輕搖晃起來,王境一似毫無察覺,如履平地一般。
船伕見王境一上船,便又慢悠悠地划起槳來,小船緩緩駛離岸邊,朝著河中央而去。
隨著逐漸深入河中,水流越發湍急洶湧,小船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河水不斷拍打著船舷,濺起的水花時不時地打溼王境一的衣角和斗篷。
船伕一邊費力地划著槳,一邊看似隨意地說道:“客官,這河可不太平吶,時常有些個心懷不軌的傢伙在水中出沒,您可得小心著點兒。”
”是嗎?“
王境一目光轉向奔流的河水,”既是不太平,船伕大哥為何還在此渡船?難道不怕水中的傢伙。“
”生活所迫,不渡船便是沒有飯吃,只能硬著頭皮在這河上討生活咯。
好在這麼多年,也算是摸清了那些傢伙的一些習性,只要小心著點兒,避其鋒芒,倒也能勉強應付過去。”
船伕一邊划槳,一邊慢悠悠地說道,那聲音依舊是尖銳又含糊不清,讓人聽著很是彆扭。
王境一隻是淡淡一笑,說道:“船伕大哥倒是辛苦,不過聽大哥這意思。
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時常出現,想必大哥也有不少應對的法子吧,可否給小弟講講,讓小弟也漲漲見識,心裡好有個底。”
船伕又嘎嘎笑了兩聲,笑聲在湍急的水流聲中顯得有些詭異,隨後說道:“客官,這法子嘛,說起來也簡單。
就是平日裡多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看到氣息強大,身穿青玄宗服飾的,那肯定是不敵,便是就趕緊往水中鑽,別靠岸。
這江河大得很哩,他們啊,大多隻能在岸邊、空中施法。
進入水中,實力大損,追不上咱,咱就能趁機逃脫了。
不過這法子也得看運氣,要是運氣不好,剛鑽進去就被逮住,那可就完咯。”
“船伕大哥倒是有經驗。”
王境一誇讚道,隨即,又問道:“如果是船伕大哥能應付的呢?比如像我這樣的。”
“這倒也簡單,還是一樣嘛,將船駛到江河中央,拉著一起入水,在水裡和他們周旋,只要能撐到他們法力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