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張若這一笑,路勁要真一點脾氣沒有,就不是個男人了,可是他“你”了半天,卻想不到任何一個不好的詞彙,其實不是想不到,是捨不得。
“你什麼你反正你怎麼著都是我的人,這幾天給我乖乖的呆在家裡,不準給我爬牆一回家,竟然連鬍子都給我剃掉了,你想造反啊”
張若心裡憋笑,面上卻板起了臉,路勁這趟回家,鄧麗亞第一反應就是說兒子瘦了,黑了,路勁一反駁,鄧麗亞就拿著剃鬚刀,要他刮鬍子。
母命不可違,路勁的那把大鬍子,就這麼的給犧牲了。
鬍子還會長,可這是若若要他留的呀,剛才跟了一道,路勁都忘了這一茬兒了呢,突然間被張若來個回馬槍,他的氣焰立馬就落下去了。
好一頓指天頓地的發誓,自己不會爬牆,才被放過,直到路勁回到家,才想到,若若竟然用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將話題岔開過去了。
照這麼下去,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正名啊?
路勁一走,張若慢悠悠的往回逛,剛才閒逛竟然被她逛到鄰村來了,說起來這張家村,還就是小啊
神識一掃,發現家裡真的有人在找自己了,張若這才加快了腳步往前走,走到村口的岔道,卻遇到了一個想都想不到的人,對方也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舅舅。。。。。。”前面頭髮斑白,一手拎著劣質塑膠酒桶,一手拿著手電的人,是老媽先前咬牙切齒地提起的舅舅嗎?
哪怕是從老媽嘴裡聽到了舅舅在外頭造的那些謠,張若卻對這個年近七十的老人恨不起來。
“若。。。。。。若若。”張華震在見到這個被自己編排的不像樣的外甥女之後,眼神有些躲閃,面上閃過愧疚,閃過懊惱,閃過寵愛。。。。。。卻唯獨沒有張若想象中的怨恨。
要不是那些話,是媽媽學給自己的,張若真的不信,這樣的舅舅會說出那種傷害自己的話。
“是我,這麼晚了,舅舅,你這是去哪兒?”一時間,張若將老媽半小時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拋到了腦後,不管怎樣,這依然是那個會將自己架在脖子上騎馬的舅舅。
“啊?我。。。。。。我去打點酒,今天晚上豬場,有頭老母豬快下崽了,得通宵看著。。。。。。呃,瞧我,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做啥。”剛說了幾句,張華震又想起了一些人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外甥女現在是大學生了,哦不,是比大學生還高一等的研究生呢,小妹一家發達了,看不上自己這個養豬的。。。。。。
“沒事,我愛聽。”張若笑了,“舅舅,我還沒看過剛出生的小豬崽呢,你以前可答應過我,要送我一頭小豬養的”
那是多少年前?十年?還想還要久吧
“啊?”張華震睜大眼睛看著外甥女,她的神色卻不似作偽,難道自己這個不爭氣的舅舅,她還認嗎?
“舅舅,你想反悔嗎?你可是跟我拉過勾勾的哦”
看到曾經最疼愛的外甥女一臉小女兒嬌態的皺著鼻子,張華震乾澀的臉上,下意識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是啊,大人們之間的齷齪,自己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牽扯上孩子了呢
“怎麼會反悔,舅舅別的沒有,許給你的豬崽是不會賴掉的你現在。。。。。。今晚,你就別來了,明天去舅舅那邊,小豬也該下來了,你挑一隻”
張華震本來想說,讓張若現在就跟自己去看小豬去,不過一想養殖場的環境,立馬改變了主意,要張若隔天再去,自己也好拾掇一下,一個老光棍的豬場,髒亂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對此,張若卻沒有什麼堅持。
她不是什麼聖母,媽媽學來的那些話,她沒有親耳聽過,現在的她,只記得舅舅小時候待她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