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陽如此說,就趁著還在入場的時候,低聲聊起來。那兩個人細數著各個版本天鵝湖的優略勢,也對今晚的悲劇結尾很期待,期待這這個號稱來自莫斯科舞團的最正宗的全新版本。
討論的熱情,感染了紀憶身邊的一位老人家,甚至開始回憶起,1959年的時候這個芭蕾團來華的情景,當時聞名於世的全明星陣容,是如何讓人難忘。季成陽微笑聽著,時不時回應老人兩句,像是在和熟悉已久的長輩閒聊。
他在自己身邊,自然就吸引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說著感興趣的話題。
這就是靈魂的吸引力。
而她就這樣陪著他,看這個……
為什麼會是悲劇呢?算了,悲劇就悲劇,反正只是一場芭蕾舞。
今晚是首演,演出開始前自然有大人物接見了藝術家,同時也留下,一同觀看今晚的演出。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季成陽在今天回國,是不是就是為了看這場來自俄羅斯的新版天鵝湖?為了……帶自己來看?
她這麼想著,就看到舞臺中央緩慢地垂下了巨幅黑白天鵝的繪畫。
她側頭,去看他。
舞臺燈光變幻著,在他的臉上蒙了一層光,忽明忽滅。
這次你回來,會在北京呆多久呢?
希望可以超過兩個月,或者,一個月也好。
演出結束,季成陽去洗手間,她揹著書包在一個不會妨礙人的角落裡等著,沒想到先出現的是王浩然。他和往外走出的行人逆行著走進來,看到紀憶就趕緊過來,拍拍她的肩:“季成陽呢?”她看著王浩然,不明白為什麼他會來:“他在洗手間。”
正說著,季成陽已經走過來。
他一邊走著,一邊戴上自己的眼鏡,然後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王浩然:“麻煩你了。”
“還說這個幹什麼啊,”王浩然樂了,“不過你這眼睛真要去看看了,怎麼總出問題。”
“看過,沒查出什麼問題。”
季成陽習慣性摸摸紀憶的腦後,示意她一起離開。
紀憶卻聽得憂心,剛才看交響芭蕾的心情都沒了。
王浩然笑:“那也不能拖著,去做個徹底檢查吧,最近也別開車了,”他說著,又忍不住嘲了句,“你也夠逗的,剛才回國就來看天鵝湖,你侄女呢?怎麼就小西西一個人?”
“她說今天補課。”季成陽說得這句,紀憶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們兩個不是一個學校,一屆的嗎?”
“她學理,我學文,”紀憶忙補了句,“平時比我忙多了。”
王浩然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一句又一句問著季成陽回國之後的安排,當然也很關心他忽然眼睛出現的問題。紀憶在他們的對話中才知道,原來這場表演剛開始,季成陽就覺得開始看不太清楚,這種情況在美國時也出現過,檢查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所以他認為是自己累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通知王浩然來幫忙開車,送紀憶回去。
紀憶坐在副駕駛位上,從視窗往外看季成陽,她特別不想先走,可是宿舍樓馬上就要鎖門了,她不得不接受季成陽的安排,先回去。
路上她就惦記著季成陽,王浩然頻頻和她找話說,她都沒仔細聽。
“西西?”王浩然真是無奈了,“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
“沒有……”紀憶覺得他是季成陽的好朋友,當然也愛屋及烏很喜歡他這個人,“我在想明天早自習的考試。”一個晚上,已經說了第二次謊話了。
王浩然笑了聲。
他開啟車窗:“季成陽也真是的,你一個小姑娘坐在車上,怎麼還抽這麼多煙,真夠沒轍的。我開車窗散散味兒,你把衣服穿好,”他說著,看紀憶,“對,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