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周凜澤在外面站了多久，但目光一瞥，他腳底下的菸頭還有幾個泛著猩紅的火光。
消耗的煙，沒一盒，也有半盒！
許是聽見聲音，也許是有感應般。
周凜澤緩緩轉身，月光斑駁的落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深邃，精緻。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彷彿他們之間，有著難以丈量的距離。
終究是周凜澤沉不住氣，先上前一步，“剛才，為什麼瞞著我哥？”
剛才林亦歡的話語間，顯然是很怕自己將那天在周家老宅發生的事情，告訴周霽風。
他不懂。
林亦歡更不懂他！
“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情急之下，求你幫我懷孕的事？”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說出去，牽扯何止是自己與周家，甚至可能鬧到母親與弟弟那邊！
要知道，周凜澤可是周霽風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雖說自己和周霽風已經離婚，但她轉頭就懷上前夫弟弟的孩子，這事兒之荒唐，有幾個人能接受和理解？
迎來的，只會是戳彎脊樑骨的議論和謾罵。
而且不止如此，重點是周凜澤也一定會被波及，成為眾矢之的！
他的父母，他的親哥，整個周家的親戚朋友，會如何看待他？
林亦歡自然不想，也不願意周凜澤被自己牽連至此。
“你幫了我，我真心感謝你，但是我們的交易……希望你能不要告訴任何人。”
周凜澤指間的最後一根香菸燃盡，險些燙到他的面板。
被灼了一下後，他垂眸扔到地上，踩滅，而後抬眼。
“林亦歡，是你親口說你後悔了，我才幫你的！”
“是，我沒騙你。”
周凜澤幾步上前，和她距離近到，林亦歡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自耳際浸入身體！
他就這麼看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眨。
意圖確認她沒撒謊。
良久，周凜澤沉了口氣，稍稍後退。
“為了防止像今天這樣，我哥突然過來找你的事情再發生，你必須得搬到我指定的住處。”
林亦歡一怔，“我可以把門鎖好——”
“那你剛才為什麼沒鎖好！”
“……”
“既然你剛才也說了，我們是你情我願的交易，那我作為你腹中孩子的父親，應該有權要求並實施保護我兒子順利降生的必要措施！”
他說得很強硬，倒把林亦歡這個律師說得都沒詞接了！
明明這只是口頭協議，而且，按理來說，這種協議是無效的，不受法律保護。
“我……”
“不然萬一我兒子有什麼閃失，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周凜澤挑眉，“還是說……若有意外，你願意再給我懷一個？”
也不知怎地。
他的話，竟將林亦歡的記憶，瞬間拉回到那天的周家老宅！
被周凜澤壓在身下時，她不止緊張，還有對這件事兒上未知的恐懼。
可他真的全程都很溫柔。
甚至覺察到自己疼得一蹙眉，便會俯身，用吻去安撫。
明明是她求他的，可她無數次下意識躲開，他也沒有失去耐心，而是用指腹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背，啞著嗓音問，“你還可以嗎？”
林亦歡自然是說可以。
因為在當時，她覺得自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