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好像察覺到周凜澤身後的林亦歡動了一下，不過到底是患者的事情，他只是個傳話的。
既然話說到了，那任務也就完成了。
等醫生又進去後，周凜澤側過臉瞥了林亦歡一眼，“你開我車回去。”
“可是你自己——”
“裡面躺著的是我親哥，輪得到你這個前妻擔心？”
“……”
林亦歡抿了抿唇，雖然這話有懟自己的意思，但話糙理不糙。
確實，周霽風無論如何，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不過……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她有意識的和周凜澤保持距離，不想因為暫時住在一起，就關係不自覺的親近。
“開我車，或者我送你，選一個。”
他總是這樣。
看起來有兩個選項，但其實，根本就不給林亦歡什麼選擇餘地。
拿過周凜澤遞來的車鑰匙，她轉身離開了急診處，一直到走出醫院，也沒回頭看一眼。
因為林亦歡告誡自己，要開始習慣不再關心周霽風死活的日子。
十年的付出，已經夠了。
……
醫生給周霽風注射了些營養液，他的意識也漸漸恢復過來。
睜開眼，已經被挪到了普通病房。
耳邊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衣料聲，應該是有人在。
周霽風心中一動，下意識開口，“林亦歡……”
視線上移，入目的卻不是腦海裡浮現的那張小臉。
“凜澤？”
“嗯。”
周凜澤擰著濃眉，給英國那邊的股東回完訊息，才抬眼看過來，“你感覺怎麼樣？醫生說等你醒了，自己能下床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怎麼是你在這裡？”周霽風艱難的撐起身體，從病床上坐起來，四處看了圈，“林亦歡呢？”
“她把我喊過來照顧你，然後自己說有事，就走了。”
周凜澤撒起謊來，俊臉不紅不白的，極其自然。
“……”
聽到這話，周霽風的心像被蟲子蟄咬了一下似的，痛覺一層層遞進的散開，彷彿被人推進一個叫做失落的深淵中。
在急診室時，他心裡是百分百篤定林亦歡會在外面守著自己的！
因為之前別說自己暈倒進醫院，就算只是手指不小心劃破了，出點血，林亦歡都緊張得不行。
所以現在聽弟弟說，她走了，她居然走了！
周霽風怎麼能沒有落差感？
“凜澤，下次如果再有這種時候，林亦歡讓你過來幫忙，你就說你有事，不能過來。”
修長的手指微微停頓，坐在旁邊椅子上週凜澤將眉眼瞥過來，明知故問，“為什麼？”
周霽風在弟弟面前，多少還是要維持些臉面的。
他輕咳一聲，微垂下頭，“因為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經受不住我和林亦歡離婚的打擊，非要我們復婚，所以我才……”
“你才想勉為其難的接受林亦歡？”
周凜澤把話接過來，薄唇揚起的弧度，耐人尋味。
“我只是不願爸媽擔心。”
“那你就不該因為那個小三，把林亦歡往絕路上逼。”
周霽風反應一秒，立刻駁他，“今雪不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