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重點是，她能在自己身邊，不是以“嫂子”或者其他男人的女朋友這個身份。
就算自己並沒有得到丈夫這個名頭，周凜澤也願意。
“你……”
林亦歡開口想說什麼，又猶豫了一下。
考慮片刻，她才出聲，“周凜澤，以你的條件，大可以找比我好上千倍百倍的女孩子，實在沒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你覺得沒必要，那你說，該以誰為主？”
車裡的空間不算大，甚至兩個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
林亦歡沒敢抬眼去和他對視。
因為周凜澤的眼睛，總像是一汪幽深的泉，彷彿要將人吸進去。
那樣的目光，她無法直視。
“你知道你堅持下去的話，要面對什麼嗎？”
這條路，可真是能預見的難走。
明明周凜澤有無數條非常容易走的路，他該有特別幸福的生活。
“我知道，但是這不重要。”
無非就是難走，又不是不能走。
總比沒有任何路走要好。
在知道林亦歡想要嫁的人是大哥的時候，周凜澤簡直就覺得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
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心上人，變成了自己的嫂子。
這是多荒謬的事情？
沒人能懂他當時的心情，該有多麼的絕望。
現在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他還有什麼奢求的？
只要能夠在林亦歡身邊陪著，一切都可以退步。
“我……”
“別想那些，我們只要往前走就行。”
林亦歡垂眸良久，點了點頭。
“好。”
其實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接納周凜澤這個人了。
可能是從他一次又一次的全力救自己。
也可能是……他處處為自己著想的時候，讓自己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除了母親和弟弟外，第三個，會關心自己的人。
……
晚上，林亦歡將自己的工作處理完，才去洗漱換衣服。
正準備早些休息時，手機突然響起來。
這麼晚了，她還真沒第一時間猜出來能是誰給自己打電話。
走到手機旁邊，林亦歡看了一眼。
幸好……
不是周霽風。
“喂，景旭？”
這個時間，弟弟找自己，比周霽風找自己更讓林亦歡緊張！
她怕是母親出了什麼事情。
“姐，你沒睡吧？”
“還沒，怎麼了你說。”
林景旭猶豫了下，才開口，“我今天回家以後，聽到咱媽說，你和姐夫吵架了？我想問問原因。”
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亦歡稍稍鬆了口氣。
“沒什麼！你現在學習要緊，就別分心去想這些事情了！”
“你是我姐，我能不關心你嗎？而且……”林景旭遲疑一秒，道，“我覺得姐夫不愛你，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樣子，就不像在意你的感覺！”
“……”
“姐，我怕你明明被欺負了，卻不敢和我或者咱媽說！”
這可是他的親姐姐，林亦歡是什麼性格脾氣的，林景旭當然清楚！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當他得知姐姐和姐夫吵架的時候，他才覺得一定是姐夫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才導致現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