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收了人家的好意,免不了更客氣些。
三日後,田世舒帶著姑姑張秀芳參加了李東家的入宅宴,隨的禮份子也頗為實在,白銀二十兩,這份禮不算輕,既表達了田世舒想要繼續合作的態度,也替師父的迴歸留點面子情。
李東家的家眷在臨州沒有過來,這李掌櫃便負責接待女眷。
在這順和縣的地界有點頭臉的人家都來了。縣令夫人端坐在中央,左手便是張典史的夫人吳氏,右手邊是縣丞的夫人白氏,其次還有縣尉家的小姐,以及一些鄉紳家的夫人小姐們。
吳氏按說是坐不到這個位置的,可她與縣令夫人交好,一來就被縣令夫人拉著坐了,說尷尬有點,當然也有點得意。
田世舒進來的時候,李掌櫃的便引著她二人到縣令夫人面前介紹到:“這是咱們新科田解元的千金田世舒小姐。”
吳氏也趕緊起身,“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們姑侄兩個。快過來讓夫人瞧瞧我們小丫頭好不好?”
吳氏能主動介紹,李掌櫃的很感激,今天的她也是強撐場面,很怕說錯話的。
吳氏拉著田世舒到縣令夫人面前,“這孩子家與我孃家是世交,我家這小姑娘不但模樣好,性格老實,手還巧著呢。”
田世舒這會並不太想讓人提起她師承的事,所以異常謙卑的拉拉吳氏的衣袖,“姑姑,自家人看自家人總是覺得好的,不過也不能亂誇。我還是照著師姐們差遠了。”
吳氏見此便也不多說,畢竟多說多錯嘛。
縣令夫人呵呵笑道:“是個有分寸的好孩子。這小模樣倒是招人稀罕,你爹孃可好?”
“爹爹近日要進京,爹孃正在愁往北去的種種不便。”
一句話似乎勾起了縣令夫人的諸多回憶。
“咱們縣偏南,這時候北上確實諸多不適,你們大人當年從西北往京城奔也是吃了諸多苦頭。後來做官,也一樣東奔西走,他們讀書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咱們少不得跟著伺候。”
眾人免不得又恭維一番。
整個宴會氛圍熱烈,李家準備得很是周到,最後賓主盡歡而散。
姑侄倆出門後交流了 一下眼神,便低頭不語,踱步回家了。實在是今天兩人都說了不少話。
今日下午田驕租了馬車回鎮上接田父去了,估計要明天才能回來。
張姑姑今天去的目的就是看看周宅內院佈局是否有改動。她光明正大的登門,誰都不會懷疑她的目的。
等到上燈時分,孫媽媽去換洗了,張姑姑晃悠到她徒弟屋裡。見她又晚上洗頭髮,不禁皺眉,便替她擦頭邊罵:“說了幾次了?也不長記性。看來老胡頭那藥還是不夠苦。”
田世舒嘿嘿笑:“方才不小心弄溼了,索性就洗了。”
姑姑:“總有你的理。”
“說說,你覺得姓李的這家如何?”
田世舒想了想,“眼下還看不出什麼,不過我有一處不解:李掌櫃只不過是府裡下人,這家竟然安排她 接待眾位夫人,這些人竟不以為忤,是不是有點奇怪?”
“還有呢?”
“嗯……縣令家是西北的,和他家不見得認識吧?”
“你就想到這個了?”張姑姑點點她的腦門。
自己就說了:“他家內宅主子沒來,可是婢女卻不少,樣貌還挺出眾,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都有點身手。”
“真的?”田世舒這下是震驚了。“身手很好嗎?”
“多好談不上,”說著掃了她一眼,“比你綽綽有餘了。”
“姑姑,我才十歲呀十歲!”
“嘖嘖,你也就能拿年齡說事了。我看你過兩年用什麼藉口。”
“還有啊,以後少和他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