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師父對田世舒要求嚴格,稍有不慎便被打手板。
不過確實是嚴師出高徒,今年她已經被允許設計花樣了。
田世舒有點小得意。
在師父眼裡,小徒弟性子活潑,讓她每日繡一些祥紋、花卉的便心生膩煩,倒不如讓她自己去勾畫,反正這徒兒一手好丹青,不用可惜了。
不過這花樣畫到絲綢之上也是手藝,講究的是一氣呵成,有塗改就很麻煩。所以田世舒又回到了繡手帕的階段。
師父對她的要求是不可貪大,什麼時候不用花樣也能在這方帕上揮灑自如了什麼時候繡團扇。
等到方圓盡在掌握,她就可以自由了。不管多大尺寸的活計,無非就是方圓兩種形態,刺繡講究的既是整體佈局更是方寸之間,而繡師的功夫往往更顯示在後者。田世舒深以為然,每日更加用心。
努力是有回報的,她的手帕材質在幾年間經歷了棉—絹—綢的過程,價格也從二十文—八十文—兩百文一方不斷突破。最近她的貓奴戲蝶,用了一些銀線,引得師父看了好幾眼,眼裡的喜歡都要藏不住了。
“哪裡見到的小狸奴,倒是要小心它抓壞了你的繡架。”師父溫溫柔柔的提醒道。
“是,師父。大概是哪個鄰居家的吧,眼饞我的繡球花,經常跑到我家院子裡賞花。”田世舒狡黠一笑。
“頑皮。不過你的花圃確實不錯。”說著梅師父抬頭望向自家的花圃,嗯,今年的花很燦爛,起身出去認認真真地賞了一會兒。
兩個師姐笑道:“都是你招的師父。”
田世舒放下手裡的活計,招呼道:“走吧,咱們也去玩一會兒。”
三個小姑娘簇擁著出來,嘻嘻鬧鬧的,梅師父也不管她們。
“師父,午時想吃點什麼?”田世舒是個嘴饞的,當她這麼問的時候十之八九是想自己下廚了。
“喲,你還是別問師父了,問問大師姐我吧。”大師姐聞語打趣道,“你家大師姐想吃螞蟻上樹了……”哈哈這麼有趣的名字也就小師妹這個促諧的想的出來。
田世舒聞言,“大師姐我這兒還有大象上樹要不要?”
“你做什麼都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吃不吃得完。”二師姐宋雨認認真真地介面。
四人又笑了一回。
今年縣試的時間是三月十五開考,田夫子一行人依舊訂的客棧。不過今年的吃食都由田驕田傲包了,也免去了田父的一層擔憂。
田世舒的兩位兄長下場,她自然要陪考。開考的前一天晚上,她鬼鬼祟祟地敲開了兄長們的房間,“你們出門前拜過祖先沒有?”
兄長們乖巧點頭,田世舒滿意點頭,“哥,小哥,這是個你們的,今天晚上一定要穿上啊!”她一人給了一個布包。田世昌剛想開啟,被田世舒一把攔住,“晚上你們自己看。” 給哥哥們做紅內褲什麼的,還是怪羞恥的。
繼續說道:“明天考卷發下來先幹什麼?”
大哥:“寫名字。”
浩然哥:“檢查一遍。”
田世舒跺腳。
“哎呀!好了,好了,記得呢,先親一遍是吧?都記得呢!”吳浩然見她要翻臉,也不逗她了,不過這吻過什麼的,他可說不出口。
“哼,你們認真點兒吧!寧可信其有,知道不?”
田世昌擺弄著包袱,點頭敷衍:“知道,知道。”
“那行,你們早點睡!我走了,明天早上來送你們。”
“明天太早了,你一個姑娘家別來了!”田世昌囑咐道,“要是良心過不去,晚上來送好吃的吧!”
“那……也成吧!你們的食盒明天早上田驕哥會送來。我走了。”田世舒走的時候還不忘比個加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