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秀才了,不必每日都長在書院裡,市井經濟也要了解。若不是我還小,就隨師兄們去遊學了。”
田世舒撓頭,“好好好,我錯了。要去就去吧,急什麼。就是驕哥哥要一人守著家了。”
驕哥哥!!!氣死他算了。
吳浩然把她按在座位上不讓她走,張姑姑給她擦頭髮只顧著把頭頂擦乾,髮梢卻還有水珠滴落。
他繃著臉拿著自己的帕子給她揉擦髮梢,幸好有燭火替他掩住了他粉紅的脖頸。
“頭髮沒幹來回亂跑什麼,你這才好幾天。”有點兇巴巴的語氣
“喔。”田世舒一時沒有回神。
“喔什麼喔!為什麼要去那麼久?”他覺得得說點什麼,但多少有點明知故問了。
田世舒倒是細細地說給他聽。“師父出門太久了,我有點不太放心。若是能找到她,便攔著她不讓她回縣城了。今天那個李家有些古怪,師父的手藝那麼好被他們盯上也是麻煩。”
“可是田驕讓人找了那麼久一點線索都沒有,咱們怎麼找?”
田世舒冷不丁轉了下頭,“嘶……好痛!”頭髮要被拔掉了吧!
吳浩然趕緊拉著她,給她揉腦袋,“這可真是……怎麼突然回頭!還疼不疼!”
等兩人反應過來到時候,田世舒罕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尤其看到西牆上倒映的兩道人影說不出的親暱。
田世舒騰地站起來,腦袋一下撞到了吳浩然的下巴上。吳某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血腥味已經充斥了整個口腔。
“我困了,回去睡了。”田世舒慌不擇路,撞了一下門,捂著腦門倉惶而逃。
吳浩然望著她那亂糟糟的頭髮,苦笑著收回手。
這丫頭居然知道害臊了!可喜可賀!
田世舒躺著床上打個滾,又拍了下腦門,然後又嘶哈著流下疼痛的淚水,剛才那下磕得不輕。
田世舒啊你出息了,十歲就春心萌動了 ?我的天,那你是怎麼做到四十歲都沒嫁出去的?好好的自由時代你單著,難道要跑到這男尊女卑的時代把自己嫁了?你是瘋了嗎?再說,人家才十一,你個禽獸都五十了!
總之一切小心思都給我收!一定是時辰不對,以後不能晚上出去亂晃。
正稀裡糊塗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田世舒忽然聽到幾聲敲窗的聲音,她問了聲誰。
“小舒,你出來一下。”又是吳浩然。
嗯?啥意思?
她出去開啟門,這人就在門口沒進來,“這是藥膏,一會兒塗在創口上,不然明天就得腫了。”
說著往裡推了一下她,把門關好,說道:“栓門吧。”
田世舒木著臉上栓,然後坐在燈前打量著藥膏。這是用過一半的,這傢伙什麼時候受傷了?
照著鏡子塗在腦門上,然後又掃了一眼藥膏。
“切,小屁孩!”
然後又瞧了瞧鏡中的自己,這下撞得忒狠了,腦門正中間一道青紫色的山峰直穿中庭,唉,明天肯定要被嘲笑了。
翌日,不知道是惦記出行的事還是別的什麼,兩人起的特別早,碰面時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
張姑姑清冷地聲音傳來,“怎麼地?一想到要出門心就飛了?都給我好好練。”
“呵,這怎麼還破相了?”張姑姑沒好氣地說。
田世舒腦門正中一片青紫,多少有點唬人了。
一聽破相,正端著洗菜盆的孫媽媽啪嘰扔了東西,閃到田世舒跟前,“我的姑娘喲,這是怎麼弄的?”
來了,來了,社死現場它迎面走來了。田世舒尷尬地傻笑,“嘿嘿,昨晚沒注意,撞門上了。已經塗了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