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雅雖然口上說兒子不是那樣的人,但這幾個月的轉賬記錄卻正在告訴自己,兒子網貸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裡曉雅滿身是水,心頭一緊,如果真像自己分析的那樣,那這個家就永遠是“負翁”了,將一直行走在還貸款的路上。
曉雅心裡掠過一絲不安和恐懼。
她正準備把自己的擔心說給老公,看到聚精會神開車的他,欲言又止,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望著車子行駛在筆直的高速路上,疾馳而過的車子爭先恐的從他們車旁瞬間而過,給曉雅一種人人都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奔赴的急促感和緊迫感,而這筆直路的盡頭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現在這筆直的路看不到頭,自己只有努力不停歇的行駛,才能看到盡頭的風景。
這筆直的高速路不正是和自己的還貸之路有異曲同工之處?為了這車貸這房貸裝修貸,不敢歇息只有如此馬不停蹄,沒日沒夜。無心領略身旁的風景,無暇顧及兒子的成長。
車子在飛奔,曉雅思緒萬千。
現在曉雅的車子是疫情最後一年更換的燒氣車。
雖然養車成本降下來了,疫情後,運價卻比以前低了不少。氣的老公幾次都想把車賣掉轉行。但曉雅的想法是如果把車賣掉就連生活都成問題了,前面買車的賬還沒還完,賬就更多了。車沒了就完全失去了經濟來源,生存成問題了。
改行不可能,沒有其它出路,只有堅持。
其實曉雅心裡明白,這麼多年來經營車子並沒有存下錢,到底是沒掙到錢還是錢不值錢了,反正她總覺得錢一直都錢緊張不夠用。
第一臺車子買的時候自己的手裡幾乎沒有幾個錢,還是閆安偷偷給自己的現金,自己給老公演戲借錢才買的車。
剛開始還可以,後來車越來越多,競爭也大,但全家人吃了喝了還能手頭有幾個,現在同樣的路程,同樣的的貨物總覺得掙不到幾個錢。
現在兒子女朋友還沒有個準向,後面還要訂婚、結婚、彩禮、待客哪樣事不是要真金白銀?而自己手頭根本沒有能用來應付這些問題的足夠準備。
想到這些,曉雅只覺得心裡一陣堵的慌!
這麼多年好像根本沒有成績。
“中午是不是不給我吃飯了,你沒看看都幾點了?”正在開車的老公打斷了曉雅的思緒。
她一看手機,好傢伙,十一點四十五。
曉雅趕緊從臥鋪坐起來著手準備午飯。自從經營車以來,這種妻子做飯搞後勤,丈夫開車跑路程的默契分工是兩口同甘共苦、風雨兼程。
飯好了,他們停在了下莊服務區準備吃飯。
曉雅下車後先繞車轉了一圈,這也是跟車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切正常。
她和老公把車上的餐具放在車旁邊的地上開始吃飯。
“咋沒見鋼子兩口?不是一直在咱前面跑著麼,這兒咋沒看到車?”曉雅想起和他們一起出發的同伴。說是同伴,也就是經常一起在一塊結伴而行的同行司機。平時大傢伙幾乎到飯點都聚在一塊吃飯。
老公打電話給鋼子:“吃飯了,咋沒見你們?”
“你們吃,風機沒有風,把人凍死了,下莊那兒沒有修理的,我沒停,我在下個服務區修一下,你們直接走不管我們,板材廠見。”
“那行吧,有事微我。掛了。”
老公掛了電話埋怨道:“我真是服了這兩口子了,整天光是花錢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的,也沒說把車好好花錢收拾一下,就是個湊合,你看和咱一路哪次沒有小問題,兩個活寶!”
曉雅把盛好的飯遞到老公手裡:“你管人家哩,人家巧紅不是說穿體面點能擴大人脈關係嗎?”
老公接過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