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曉雅老公看清周圍環境後,才知道車拋錨的地方就在路過火葬場的路上。
真是邪氣,不能久呆,曉雅老公原打算看看周圍是否找個衛生所之類的地方處理一下額頭,現在看到火葬場這種他認為不吉利的地方,直接上了車,緩緩向前駛去。
泛黃的燈光照在堆滿雪的路上,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任何痕跡。
曉雅老公知道,像這種下雪天氣,這個時間段再很少有人出車了,潔白的路上沒有任何車輛行駛過的痕跡,像白色的毯子平鋪在山路上。
滿天飛舞的雪花像飛舞的蟲子,飛舞在車燈的光束裡。
前面就是土路了,“一定要小心點。”交訂金的人提醒著曉雅老公。
曉雅老公抬了一下腳,車速又慢了下來:“這點土路一走完是不是就要翻溝了?”
“就是,所以咱還是慢慢的。”
交訂金人說著比曉雅老公還操心專注的盯著前面的路。
“要翻溝了,讓我把鏈子掛上,這會兒感覺路上結冰了,不敢踩剎車,滑的厲害。”曉雅老公說著就慢慢的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下了車,三個人都站在車旁小便了起來。
“這麼冷的天氣,把人凍得打尿顫哩 ,狗賊天。”交訂金的人埋怨著。
曉雅老公撒完尿,拿起手電筒就在車箱下面的工具箱裡找防滑鏈。
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他又把工具箱裡的工具全部拿出來扔在雪地上,用手電筒照著空無一物的工具箱,啥都沒有。
奇怪,我不是一直把鏈子在這裡放的嗎,怎麼不見了?
會不會在後面的工具箱裡呢?
他又來到後面的工具箱處,開啟蓋子,翻了半天,還是沒有。
曉雅老公感到了害怕,這麼大的雪,這麼滑的冰,要翻這溝無疑是生死考驗!
他把地上的工具放到工具箱後上了車。
在車上,他告訴那兩個人:“今晚可能翻不了溝,我沒帶鏈子。”
那兩個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交訂金的那個人說:“你是新手吧,這起碼的常用工具你必須要有啊,你到這個節骨眼上給我說沒鏈子,就是拿出來錢,我問你,這個時辰哪兒去找賣家?你真是關鍵時候掉鏈子,你現在是想掉根本連鏈子都沒有。你說咋弄?”
“我就是找不到鏈子才和你商量這事。”
“商量頂屁用,總不能返回去呀!”交訂金的人明顯是生氣了。
看到這陣勢,曉雅老公小心翼翼地問:“看能不能明天白天接著跑?”
“虧你想的出,明天?人家黃花菜都涼了。後天人就要下葬,你明天能跟上?”交訂金的人大聲說著。
在一旁的那個人幫腔道:“雪再這麼大的下著,捂上一晚上根本就動不了了,溝裡再一上凍,根本沒法走,咱不是把主家的事給人家耽誤了,這責任誰負的起?”
曉雅老公掏出煙發著,笑著對那兩個人說:“就是咱幾個再想想辦法。”
“現在幾點?”交訂金人問。
曉雅老公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八點四十”。
“兵應,風水先生說是幾點前要進門?”交訂金人扭頭問旁邊那個人。
兵應想了一下說:“我二伯不是在咱走的時候再三交代時間嗎?”
交訂金人拍了一下自己的的火車頭棉帽:“三點半之前,三點半之前。這會兒頭都大了。”
正說著手機響了 ,是兵應的。
在駕駛室裡,曉雅老公把對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電話是在詢問車現在走到什麼地方了,什麼時候能到家,安排親戚等到什麼時候,雪天路滑,確保晚上必須在三點半安全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