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張老頭楞是把姑爺吳之玄支走了,他一是感到吳之玄在這裡自己太拘束,二是他心中有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要親自去完成。
護士來換藥了,張老頭問一護士自己是否今天可以出院?
護士小姐姐的話真多:“人家病人是我們催著讓繳欠費,你這好,我們要想辦法把你預繳的錢花完。好好休息,早著呢。”
張老頭一聽這話,不淡定了。
去他孃的,我咋還有預繳的錢?還要醫院想辦法花完?
長(chang)頭全被狗賊的醫院拿著,任憑醫院按錢治療用藥,這不是在搶錢嗎?我不夠了可以給你補繳,但你也不能讓我提前預存啊!
黑心的醫院,宰人的醫院,搶錢的醫院,無奈的醫院!
此時張老頭氣得各種能詛咒謾罵醫院的汙言穢語在腦子裡湧現。
這到底是個啥道理?
張老頭氣得大聲說:“口口聲聲說是人民醫院,人民醫院,可人民到你這裡是個屁,人民要進這裡來,沒錢,對不起,你沒有資格進人民醫院。”
“人民住到人民醫院才知道,這人民醫院根本不是為了人民的,而是為了人民幣的醫院!”
護士聽著張老頭的埋怨瞪大了眼睛。
這老頭恐怕該進監獄了。
發牢騷歸發牢騷,自己要完成的秘密還是要付出行動的。
下午三點多,打完吊瓶後,張老頭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他從一樓的住院部開始,挨著每個病房尋問有沒有住著一個叫張國棟的人。
從一樓到三樓,各個科室的住院部問遍,倒是有兩個叫張國棟的人,一個是年齡和兒子相仿的眼疾患者,一個是比自己年齡大得多的退休老幹部。
全醫院住院部就這一個四層樓,除了四層是行政樓外,其他病房所有人問遍,就是沒有自己的兒子。
難道遺漏了?
張老頭看見有些人在護士值班處報一下病人名字,護士很快就能準確說出病人的房號。
張老頭直接從三樓的護士值班處到一樓又問了個遍,竟然都和自己問的大體一致。
張老頭心灰意冷,垂頭喪氣。
該不會在太平間裡?
想到這,張老頭覺得頭皮發麻,忙罵自己:我可沒說老張啊老張,是不是自己成了神經病了,咋能想到那裡?
這懷疑如果讓別人知道,丟臉不說,至少讓人罵自己不配給孩子當父親!
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心裡陽光點?燦爛點?向上點?
老在朝陰暗灰色方面考慮,也真是愧對父親這兩個字!
不要胡想!
現在自己的方案全都實施完了,但沒有效果,下一步該採取啥措施?
在吳之玄岳父出院後的一個禮拜後,沈莎莎莫名其妙的被安排到醫務科上班。
從此告別三班倒的工作,妥妥地成了只上白班,生活規律的行政管理人員了。
“行政管理?”沈莎莎不明就裡地問人事科長。
“對,就是行政管理人員。”人事科長認真的對沈莎莎說:“說白了,你現在就是享受吃國家財政的人了,而且工資調高一檔。”
“那怎麼不讓我回產二科了?”
“根據醫院考察和院長提議,覺得你技術精,業務能力強,符合條件進醫務科。”科長說著官話,沈莎莎似懂非懂。
“那還能回產二科不?”
人事科長笑了:“你咋老想著產二科哩,產二科以後屬於你管理的範疇,得服從你醫務科的管理。”
沈莎莎老忘不了那天辦公室主任通知她到人事科,科長給她看的紅標頭檔案和兩個人當著辦公室主任的面所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