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張老頭下車的時候,突然回過頭來,趴在車窗前對吳之玄說:
“你剛開車,我沒有說,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懷疑咱這莊宅不幹乾淨,需要請高人來安頓一下。”
說完,頭也不回地開門進了屋。
坐在車上的吳之玄覺著頭皮一陣發麻。
在這寂寞荒涼的村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岳父竟講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對生性對鬼神論就避諱的吳之玄無疑是一種精神負擔。
吳之玄要一個人獨自駕車從這荒涼寂靜的村莊走出,想想都可怕。
我吳之玄有什麼可怕的,一不偷,二不搶,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想想自己前幾年也不是一個人開著車全國各地跑,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神鬼都不怕!
現在隨著經歷的生死之事,忽然對生命有了一種敬畏。
冥冥之中,他對岳父的話也產生了一種信任。
當他開著車從這荒涼的村莊往外走時,汽車燈所照到的地方都是他放心的地方,而那燈光之外看不到的地方或許有許多的野鬼孤魂在虎視眈眈望著自己,這裡面有患病的岳母、有意外的妻子、也許還有被郭春莎捅死的那個男的。
吳之玄感到一陣恐怖,他開啟汽車的收音機把音量放到最大。
好不容易上了公路,吳之玄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用力踩著油門,想極力逃離這令人生畏的村莊。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張老頭就騎著腳踏車行駛在鄉村小路上。他要到十里開外的村莊找一個人。
誰?
在周圍各村頗有名氣的範半仙。
張老頭之所以突然決定找範半仙,就是聽人所說的這個人能掐會算,給人能指點迷津,最關鍵的是他一說一個準。
張老頭想起鄰居曾經講過的一件事。
鄰居的女兒在外地一直做藥品生意,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可前年突然覺得膝蓋難受,走路困難,後來根本打不了彎。
實在沒辦法就在各大醫院進行檢查治療,結果病情非但沒減,反而更加嚴重,甚至於連走路都走不了了,整天只能坐在輪椅上活動。
鄰居的女兒本身就是個閒不住的人,輪椅完全限制了自己的活動,整天以淚洗面,心事重重。
雖然在醫院裡花了不少錢,但就是沒有任何效果。
在家的母親也整天愁得吃不好,睡不著。
女兒還不到四十歲就這麼一直在輪椅上度過後半生嗎?
女兒的母親聽說十里開外的範半仙名氣很大,就和老伴找到範半仙。
範半仙問了女兒的生日後,閉上眼睛,用指頭掐算著,然後睜開眼睛說:“女兒是個有錢人,能掙錢來沒處花,身染疾病散財去,根源卻在孃家石。
你門口左首是不是有塊大青石?”
得到肯定後,範半仙拿出一張紙,讓女子母親寫了一個字。
半仙拿著字看了看:“你女兒結婚的前夜,穿高跟鞋在門口絆了一下,右腿磕到你門口的青石上了,還流血了,你沒人留意青石上的血,這血罩住了青龍一隻眼,前年是龍年,青龍在提醒要把自己的眼前弄乾淨,你想一想,你女兒腿疼就是她結婚日的前一天。”
女子母親努力回憶著,她也許那天太忙,沒留意女兒受傷情況,只知道結婚是農曆的四月十八。
“那你看咋能讓女子好起來?”女子母親虔誠的問。
範半仙又閉上眼睛,用手在掐算著說:“我一會給你寫個符,你放心,今年春節初四以前肯定不用輪椅了,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結果範半仙給女子母親如此如此交待一番。
回到家,女子母親用硃砂給門口的青石上撒了撒,又在門口燒了幾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