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回到家的第二天早晨,天氣異常的寒冷,他吃完飯,就要趕往亞寧的家中,因為他知道受人之託,應人事小,誤人事大。
昨天在小雅爸爸那裡,已經基本同意退婚這件事,不出意外的話就能成了。
對媒人來說,他今天應該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告訴女方家。畢竟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況且兩親家中間也根本沒有什麼隔閡和不滿,相處的和一家人一樣,兒女們相互來往,經常走動。
但那個禽獸不如的壞蛋何川,竟然做出傷天害理、亞寧無法抬頭的醜事,一個未婚的女孩子,遭受如此大的糟踐,對女孩子本人造成極大的傷害,對家裡人也是極大的侮辱。
雖然亞寧家人一直在保守隱藏著這件事,但是何川被警察帶走這件事,早已在這個小小的上家溝村莊裡,傳得家喻戶曉了。
在這個小小的上家溝,任何一件小小的事情,都會成為一件大事,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迅速傳開,傳播的速度是相當的快,各種謠言瞬時滿天飛,各種版本到處都會有。
特別是在這個冬季農閒的時候,無法下地幹活的季節,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會引起滿村的風雲,成為人們坐在一起閒聊嘮嗑的談資。
媒人趁早出發就是為了躲避這些唾沫星子亂濺的村民。
他把腳踏車推在門口,妻子在後面大喊:“你不要命了嗎?這天凍地寒的,你騎腳踏車,不小心摔著你嗎”?
媒人看著地上還未解凍的路,就把車子推進了大門,“那我還是慢慢的走著鍛鍊去吧,發揮我愛走路的特長。噢,對了,中午可能回不來了,你中午不用等我,我中午就在亞寧家吃飯”。
“自己有家哩,整天把嘴放在別人家裡吃飯?”妻子埋怨道。
“誰叫我就長了一副在別人家吃飯的嘴呀”,媒人笑著對妻子說。
“路上滑,注意點”。
“知道了”。
媒人裹緊了身上的棉衣,緩緩踏上冰凍的山路。寒風呼嘯而過,颳得臉生疼,他卻毫不在意,心裡只想著儘快趕到亞寧家。
一路上,看到村民們圍坐在一起,眼神時不時往他這邊瞟,還竊竊私語,他知道肯定又是在議論亞寧的事,這些人真是閒得無聊。媒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
好不容易到了亞寧家,大門沒關,他輕輕敲了敲門就進去了。
媒人進了大門,在院子大喊:“屋裡有人嗎”?
亞寧媽媽掀開門簾出來了,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看到媒人來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叔,您來了。”
正在另一房間的亞寧爸被亞寧媽喊了出來:“她爸,她叔來了”。
滿臉疲憊的亞寧父親黑著臉出來了:“老三來了”。
“你在幹啥哩”?媒人問。
“沒事,整理房子哩”。亞寧父親說。
“這離過年還早著呢,你這愛好人就提前收拾了,準備過年呀?”媒人開著玩笑。
亞寧爸爸看了妻子一眼,兩人都沒有吭聲。
三個人進了房間,亞寧媽媽給媒人倒水,丈夫和媒人圍著火爐坐了下來。
“你倆口是不是有啥事?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坐了”。媒人想到剛進門時亞寧媽哭紅的眼睛。
“沒啥事,你坐你坐”。亞寧媽媽小聲說
“娃還沒起來嗎”?媒人邊往外掏煙邊問。
亞寧的父母都不吭聲,相互望著。
“你們這是咋了?咋不說話”?
亞寧媽看了丈夫一眼,對媒人說,“他叔,你也是咱自己人,我也不瞞你,我正為這事發熬煎哩。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見亞寧的面,我們都急死了”。
媒人一驚,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