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寒地凍的,你帶著娃咋跑回來了?有啥事麼?”
廚房裡曉雅的母親對著正在幫忙的曉雅說,在曉雅母親的記憶中,這可是自女兒結婚五六年來第二次回家,因為她幾乎從不回孃家,除非有事。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沒事就帶娃回來轉轉看一看,”曉雅表面顯得很平靜的說。
母親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正在摘菜的女兒面前低下頭說:“你突然回來,肯定有啥事,有啥煩心事,你跟媽說。”
媽媽的這句話,讓何曉雅恨不得撲倒媽媽的懷裡,大哭一場,但是她不能給媽媽增加煩惱,她強忍著淚花在眼圈裡打轉,低著頭小聲說:“沒啥事。”
說完這句話,她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你一進門你的臉上就已經告訴我,肯定有事,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母親問。
“不是,也沒有。”
“他既沒欺負你,你也沒有啥事,那你為啥哭了?只有人心裡委屈了,才會哭,心裡有了為難的事了才會哭。”
母親走向案板邊,邊揉著面邊說:“這幾天你應該很忙的,馬上過年了,買衣服的人多的是,裁褲邊的人多的是,你為什麼把生意又放下了?耽誤一天是一天的事。”
“那個地方的市場被拆了。”
母親停下手中的活,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摘菜的曉雅點了點頭。
“多長時間了?”
“兩個多月了。”
“那你沒找其他地方?”
“找了,太遠。”
“那你也不能閒著。”
“正在找工作,年後上班。”
“差不多了。”
母女倆都沉默不語,在廚房做著飯。
母親心裡一直在嘀咕,女兒今天回來,從她的臉上就能讀的出來,一定有什麼委屈的事,只不過不願意說出來。
曉雅心不在焉的幫母親幹著廚房的活,心裡一直在想,現在該不該告訴母親這件事?如果沒有這件事的話,我也不可能帶著孩子冒著天寒地凍的極冷天氣,坐上班車走上幾公里的路,回到孃家來。
現在到了孃家,當媽媽問起有什麼事的時候,我咋突然不敢告訴母親了?
算了,不告訴她,等晚上再說吧。
何武領著小外甥坐在姥爺的身旁,裝著蘋果,姥爺問小外孫:“琪琪,怎麼爸爸沒有和媽媽一塊回來呀?”
“爸爸和媽媽打架了。”小外孫說了實話。
何武聽到這話,猛地抬頭和父親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心裡都明白了。
父親聽了外孫的話,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生氣的站起身來站起身來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琪琪走到姥爺的跟前,拉住他的手:“姥爺,你的手為什麼抖呢?”
“姥爺有點冷,“何物趕忙起身鬆開琪琪的手,順便站在父親的身旁。
何武心裡清楚,童言無忌,琪琪的這句話肯定又點燃了父親心中的怒火,對於姐姐和姐夫的這種婚事,父親一直是持反對態度的,姐姐的固執和倔強,也曾讓父親住過院。
現在何武最擔心的就是父親的病發作,擔心脾氣不好的父親又去廚房問姐姐具體是什麼情況?
看著何武站在了自己的身旁,父親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了起來:“沒事,把娃經管好。”
吃完飯父親和何武把裝好的蘋果拉到客商那裡賣,母親和姐姐在家裡繼續裝蘋果。一家四口人分工明確,抓緊時間,終於把放在院子裡的蘋果裝完賣了。
賣完蘋果以後母親背過曉雅,偷偷的告訴丈夫:“我看娃這次回來肯定有啥心事,我問她,她又不說。你到時候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