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安想反駁,卻無從下口,他說的也許是真的。
她心裡在抗拒他,因為害怕受傷,只要心裡沒有完全接受,就可以說服自己及時抽離。
她想,她還是受到了程舟那件事的影響,她無法再那麼敞開心扉,無所畏懼地喜歡一個人了,她會懷疑真心,質疑喜歡,至少現在是這樣,即便那個人是值得信任的路稚寧。
“對不起。”她只能說這個了,她不準備問路稚寧是否找過她這件事了,因為在這個時候問,沒有任何作用,也證明不了什麼,僅僅是知道了是與否。
路稚寧按了一下她的腦袋:“既然覺得抱歉,那就補償我吧。”
周寄安沒有任何異議:“怎麼補償?”
“每天過來投食和換藥,怎麼樣?”
這時,門被敲響了,路稚寧去開門,周寄安的手機也響了,她趴在床上找了半天,在床的一角找到了,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一番動作之下,薄薄的毯子捲了一角,露出了一小塊同周圍顏色都格格不入的布料,本來周寄安只是掃了一眼,然後把腦袋又迅速轉了回去,腦子裡面突然出現了兩個字—碎花。
她定睛一看,確實沒認錯,米白色的細小碎花。
“!”
好在這些年在喜歡裝逼的虔見英身邊呆久了,周寄安的表情控制學的很不錯,她把毯子扯回去蓋住碎花,然後很自然地轉過頭,對轉身回房間的路稚寧:“你就穿這麼一件衣服不冷嗎?”
路稚寧一看她這個表情就覺得瘮得慌,直覺她要整么蛾子:“還好。”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沒有能力去及時拯救,他也沒弄明白周寄安是先很‘自然’地說完這個薄毯子搭在身上以免感冒這句話,還是先掀開薄毯的。
“!”臥槽。
周寄安一臉諱莫如深的嘆息:“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一顆少女心,沒關係,我能理解的。”
你理解個毛啊!見她沒認出來這被子的前任主人,他既是鬆了一口氣也有點失落。
“這寫的什麼?片 桐 哲 平 好 帥。”周寄安倒著把那一行字念出來,臉上的笑慢慢就僵住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更尷尬。
路稚寧見狀就知道她認出來了,別開臉,不自在地摸鼻子:“我……”
周寄安拽著被子往自己的方向扯:“你……你把被子還我!”
這是她之前讀書的時候拿給他的,趁著她媽把被子曬在外面的時候。
她以前去女生寢室找同學的時候就很好奇,男女配發的被子是一樣的,但是很多男生比女生高啊,特別是正在抽條的時候,冬天不是要露出腳或者是胸口?聽著就好冷哦,而且床還短,稍微高一點的男生睡著好憋屈。
“不行,給了我就是我的了,哪有給了人還要回去的。”路稚寧自然不會依她的,用雙臂拽著被子的另一頭,這被子都蓋了好些年了,怎麼都該有感情了。
“你是痴漢嗎?”
“我不是。”
“那你把被子還給我。”
“讓你空手進來,出去的時候抱一床碎花被子?”
路稚寧:我不要面子的啊。
周寄安也想了想那個畫面,實在是太美好了,她要真這麼出去,以他們傳播八卦的速度,當天晚上就可以看到成效,說某系某草喜歡相當碎花,連蓋的被子都是碎花的。
親眼所見,不信影片為證,再不信自戳雙目。
“那你把被套還給我。”
“還你,你能做什麼?它只是一床被套而已。”他強調,“而且我就喜歡用它,做一些事。”
“你確定你還要?”
周寄安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牙齒壓著嘴唇,難以置信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