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安的回答很心酸:“我睡眠障礙很嚴重,對人造噪音尤其敏感,所以要住頂樓,沒有人在我的天花板上瘋狂的踩來踩去,我會睡得很安穩。”
基本上沒有睡眠問題的舅甥倆同情地看著她。
至於霍索,完全拿不準他是睡得很好還是沒有睡好。
“也不是每個鄰居都很有素質,我也不喜歡去溝通這些問題,奇葩太多了,所以能從根源上面避免的,我都會採取這種方式。”
路稚寧擰眉道:“你什麼時候有睡眠問題了?”
“轉學之後,醫生說也許是環境激發出來的。”其實是壓力太大了,來自於各方面的壓力,父母離婚,最後跟著有暴力傾向的父親,高三轉學,還有對未來的憂慮,況且那個時候……她在情感上,也很難割捨,想聯絡路稚寧也聯絡不上。
路稚寧刨根問底:“有多嚴重?”
整夜睡不著在那段時間都是常態,不過周寄安不想提及:“不是很嚴重,只是我的耳朵太過靈敏了,有些別人沒聽到或者是沒在意的,我基本都能聽到。”
之前沒分手去程舟那邊住的時候被樓上吵到,程舟還差點和樓上那對小情侶打起來了,其實當時程舟已經睡了一個小覺了,被樓上爭吵和摔東西的聲音吵醒之後發現周寄安保持著開始沒睡的姿勢動也沒有動過,大概是怕吵醒自己,問她怎麼不睡,她居然說在數樓上摔了多少件東西之後,這暴脾氣就忍不住了,箭步衝到樓上,動作之快,連周寄安都沒有反應過來他人就沒見了。
路稚寧知道她沒有說實話:“現在呢?”
周寄安甩甩頭:“現在基本沒什麼問題了,而且我也有個伴。霍索的睡眠也不好,他比我還嚴重。”
路稚寧也能明顯看出來,他即便是隨時隨地都在睏覺卻依舊是一臉疲色。
被點名的人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在說他,依舊筷子不停地夾食物,從瘦如竹竿的身材來看,講真看不出來有個這麼大的胃,真讓人懷疑他吃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周寄安又下了一些菜和牛肉:“你還記得美人嗎?”
“賤人?你怎麼想到他了?”
傅羨人這個名字從字形上面來看有一絲像美人,從讀法上看很像在唸賤人,契合度之高,導致周寄安失去外號兒。
周寄安:“我剛剛在超市碰到他了,變化巨大,他還約我們出去吃飯。”
“頭髮留長了,人瘦了很多,隨便放在哪個大學裡面,都差不多是校草級別的人物!再不濟也能混個系草!”
路稚寧就很毒舌:“系草?系花還差不多。”
傅羨人在學生時代一直不算太瘦,屬於身上有點肉的那種看起來很可愛的男孩子,略顯柔和的漂亮五官極肖女生,雌雄莫辨,要不高中的時候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追他,可惜男多女少,前者中大部分都是錯認了性別。
現在骨架長大了些,男性特徵在他身上體現得更為明顯,周寄安如老母般無不感到欣慰:“當年的娃娃臉都長成了純爺們了,嘖嘖。”
路稚寧冷嘲一句:“今夕是何年記得嗎?”
周寄安不自然地用食指輕輕地擦過眼角,乾笑兩聲:“你哪天有空?要不我們挑一天都有空的時候出去玩玩,還有昭昭他們,我還怪想他們的。”
路稚寧筷子一放:“怎麼沒見你想我?”除了趙昭,他和那幾個都經常見面,倒也無所謂,不像周寄安,誰跟她都是好久不見。
周寄安受著路稚寧氣勢逼人的眼神,十分沒本事地投降了:“怎麼會不……你呢?也怪……你的。”
重要的那個詞像是被自動遮蔽掉了一樣。
沒辦法啊,傅羨人是沒有在場她才會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句話的,當然在場的話她也是能脫話而出的,但是對路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