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寄安順從地點了點頭,他就知道目的達到了:“既然要讓他過去,就不要再見面了,因為每見一次面都是在提醒你以前發生過的事。”
“這樣是很難過去的,人對於痛苦的記憶是比快樂更長久的,只要你不再見他,也許時間就會消磨掉一切。”
其實也分人,對他而言,有些人在他的時間上從來沒有被消磨掉哪怕一點,永遠都是那麼鮮活地存在著,他希望周寄安這一點上不要像他一樣。
聽到這裡周寄安有點洩氣:“好像時間消磨法對我沒什麼用,之前我的時間被工作擠滿了,就會很少想到他,但是前段時間一恢復正常工作狀態就會時不時想到他,可是分手都兩年了。”
路稚寧低下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眼裡的陰霾,那你曾經會不會也時常想到我呢?
18歲的路稚寧還是恨過她的,恨她就那樣走了,不留一絲音訊,就那麼殘忍地把他拋在了過去。
他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他也痛恨自己的不爭氣:“要讓這裡過去。”
周寄安喂了一聲,抓住他的手腕:“才傷了,用那麼大勁幹什麼,不疼嗎?”
路稚寧見她那麼緊張,心裡也沒有那麼壓抑了,緊握住她的手,不管洇出來的血色:“疼啊,你不疼嗎?讓他過去好不好?”
周寄安不敢太用力掙扎,唯恐傷到他的手:“你先放手,血都出來了!”
路稚寧堅持:“你先答應我。”
周寄安看著血在紗布上逐漸瀰漫開,只得答應道:“好好好,過去,我一定讓他翻篇行嗎,你鬆開我,傷口要重新包紮。”
路稚寧呆呆地鬆開手,等著周寄安給他上藥。
周寄安一邊笨拙地上藥一邊抱怨:“腦子有毛病嗎你?沒看到血都出來了嗎?再抓手就殘廢了!還畫圖,畫個屁的建築圖!直接完蛋!”
“疼,吹一下。”
周寄安聞言,瞬間噤聲,給他吹了吹傷口,過了會兒,才道:“我可以不見他,但我不保證他不來找我,他這個人想做的事我是攔不住的。”
路稚寧盯著她,直到她給這雙黑招子盯得不自在了:“他來的話,你就狠狠地拒絕見他。”
“行。”
又被盯,周寄安無奈地重複:“狠狠地拒絕他。”
路稚寧滿意地收回目光。
周寄安也滿意地纏上了繃帶,誇上了自己:“我這上藥的手法真不錯。”她拍了拍他的臉,“放心吧,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當然洗澡這種事情還是讓小路幫你吧,男女授受不親。”
路稚寧本來想說他也幫不了我,因為他這周要出去玩。
門鈴在這時就突然響了,房間內的路問渠一陣風似的從想要去開門的周寄安面前掠過,如果有特效的話,此時周寄安該轉圈的:“他怎麼……了?”
路稚寧聽著門口的歡呼聲:“他喜歡的人來了。”
周寄安好奇地往外面走去,她倒是要看看能讓路問渠這麼含蓄內斂的小朋友瘋成這樣的人到底是誰。
只見路問渠的臉上斜掛著大大的黑色墨鏡,腦袋上還反帶著尺寸相當不合適的鴨舌帽,反觀一手託在他雙膝彎下,另一隻染著黑色指甲,每個指節的下半處都紋著黑色字母的手護著他肚子,讓他穩當地靠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子,梳著背頭,兩邊被剃的相當利落乾淨,眉眼極具利劍修飾的感覺,右邊劍眉尾巴的位置上下各有一顆眉釘,一個口罩就遮住了下半張臉,從被口罩包裹住的部分也能看出骨骼所構成的下部分相當完美,上身穿著扎染著數朵白色的不知名的花的紅色外套,下身一襲緊俏黑色皮褲,勾勒出細長直的雙腿輪廓,小腿真的是太漂亮了……
看到周寄安過來,溫柔帶笑的細長眼睛驟然間變得鋒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