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路稚寧帶頭走,兩人走到中圈大夥又撒了歡兒的跑起來了,路稚寧立馬拉住了周寄安,把她護在手臂之後,生怕她這橫衝直撞的架勢沒剎住,被傷到了。
周寄安垂著頭看著橫在身前那隻長臂,眨巴眨巴眼睛,側過頭看著他瘦削的側臉,挺拔如峰的鼻樑,身後熊熊燃燒的火光,襯的隱在光與影交匯處的臉龐柔和無比,如墨般沉的眼眸依稀也有了點亮光,就連細密的睫毛都被籠上一層絨絨的金色,平白生出些煙火氣。
這兩根人柱站著不動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群,特別是高個兒的那個,回過神來的周寄安遠遠地朝外面望去,眼中閃過剛剛宿舍門口遇到的男生,對方似乎也看到了他倆,還朝他倆笑了笑,她似乎覺得靠在他身邊的那個女生十分眼熟,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人就跑走了。
兩人折騰了半天才出來,周寄安累的給她一張床她能馬上倒下去睡著:“幾點了?”
路稚寧見她累的連手機都不想拿,難得寬容:“十一點多。”
周寄安臉上寫滿了震驚:“我們玩了那麼久?”
路稚寧提醒她:“到宿舍的時候就已經快九點多了。”
周寄安打著哈欠,不情願道:“好睏好累,不想打車回去了,只能住附近的小賓館了。”主要是學校附近也沒什麼好地方可住的,受眾人群主要是學生,一個沒錢的群體。
“不喜歡?嫌棄外面小賓館的床被很多人睡過?”在路稚寧還沒有住單人間之前,聽室友這樣抱怨過自己潔癖的女朋友。
“這也是一方面,主要是不安全。”眼睛裡面積了一片水霧的人又打了一個哈欠,順帶著眨了眨眼睛,又補上一句,“當然有的挑的時候才挑,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有的住就行了。”
路稚寧倒是沒看出來她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的:“你這是被蛇咬過?”
周寄安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愣了一下:“沒有,只是防範於未然。”
其實不光是這一種原因,以前住外面的時候,每次程舟都要強調如果沒有和他在一起的話,第一選擇就是朋友親戚家,不方便再是在外面開房住,一定要那種安全性很好的酒店,晚上不要隨便給別人開門,一定要和他開影片,總之是囉裡吧嗦地列出一大堆條條款款。
其實前者她根本就沒考慮過,她和程舟的家庭情況和經濟情況,包括性格都不太一樣,她有點生人勿近,程舟則吃的很開,親戚朋友總感覺天南地北到處都是,去任何一個城市都有住的地方,而她自己近處的朋友就虔文娛一個……不對,就路稚寧一個,小虔現在可是跟她隔著一片大洋。
路稚寧看著她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把揣在衣服包裡的手拿出來,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勺:“不錯啊。”
這一下下來周寄安沒站穩差點摔一個大跟頭,她也回敬了路稚寧一下:“我說你能稍微控制一下你自己的力度嗎?”
路稚寧看著她掐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我這是血肉之軀,不是鋼鐵煉成的,說別人之前,能先檢討下自己嗎?”另一隻手對著她正掐著自己的手指,使勁一彈。
“到底是誰該檢討誰?”周寄安無淚望蒼天,半晌之後,“好疼。”
路稚寧道:“幸好沒打你額頭,不然淚灑當場。”
這語氣像是在說血濺當場的感覺,周寄安只敢小聲地嘰嘰歪歪:“明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怎麼我這麼痛,你就跟沒事人似的。”
路稚寧曲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做出要彈射的姿勢:“需要研究研究嗎?”
周寄安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沒過一會兒又活絡了起來:“這麼晚了,你宿舍樓不關嗎?還是先回去吧。”
路稚寧自顧自的走,並不告訴她沒有門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