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刑臺,相柳的父母,兄弟,姊妹,一個個在他面前受盡千刀萬剮而死。而他原本的朋友,師長,乃至於被他尊敬的很多蛇妖一族內德高望重的人,此時的臉上,全部都是嗜血如狂的興奮
相柳悲憤,無奈,最終衍生出無可解脫的絕望大概是九頭蛇妖的始祖開眼了,也可能是數代被冤殺的九頭蛇的靈魂在憤怒悲號相柳體內那獨屬於九頭蛇的傳承力量,豁然開啟他的修為一瞬間便超越了仙人果位,而瞬時爆發的相柳,也藉此強悍無匹的力量誅殺了大部分的仇人,逃出了蛇族領地。
不知道是不是傳承的原因,相柳的心性,更加的冷漠無情,當時他逃出來的時候,年紀還沒有多大,他只是安靜而孤獨的在野外設下陷阱,一次一次的獵殺著自己昔日的同伴,長輩,那些如今背叛了他,讓他全家滅亡的同族們。
精妙的陷阱,天衣無縫的佈局,昔日尚且年幼的相柳如今就像一個最為老道的殺手,沉默的等待著自己的仇人一個個的落入自己為他們編織的羅網中,永世不得超生。這期間,他經受過各種辱罵,詛咒,但是自從全家死絕那天開始,相柳的心,已經生冷如鐵。
這樣的獵殺行為,一直進行到相柳最後一個仇人,那個當初出賣了他的身份的同伴出現為止。這一次,相柳面對的不再是自己的同伴一人,而是他帶的,成千上萬的妖族軍隊雖然相柳拼盡一切力量報了大仇,可是,他也終於陷入了死地。或許是天不絕他,昔年統兵一方的共工,恰好路過此處,搭救了已然奄奄一息的相柳。他們兩個的主僕之緣,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幻化為原型的相柳,深深的閉上了自己的十八隻眼睛,每次現出本相的他,總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段令他悲傷憤怒的過往。“既然悲傷,既然絕望那麼,就讓我的敵人更加絕望吧”相柳身上的九個蛇頭,一切裂開大嘴,冷冷的笑了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毒液噴灑出來,瀰漫在赤方城城門中的每一個角落
“不死之身,不滅之體,九頭不斷,逆世重生相柳,原來,你居然是九頭蛇”流羽口中喃喃的說著,一時間極為震驚雖然自他隨忘前塵進入妖族時,九頭蛇就已經蹤跡全無,可是關於歷代九頭蛇不遜色八荒妖首的傳言,他當真是一點也沒少聽。如今的流羽,卻終於明白了,被他一擊斷首的相柳,是如何存活下來。畢竟對於九頭蛇而言,只要他的還有一個頭不斷,他就是不死不滅之體
“你明白了,那又如何”九頭蛇衝著流羽嘿然冷笑:“論征戰,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如今的你,當真還能敗我嗎”他一口長吸,幾乎將周邊的氣流都吸入了肺中,然後一聲咆哮吐出了大量的冰霜雷火,肆意的毀滅著那些源源不斷衝向赤方城門,卻因場地狹小連軍陣都無法展開的妖軍們“犯我梁州者,殺無赦”這承載者洪荒暴戾殺意的巨蛇,怒號著,對流羽如是說
“身為妖族,卻助巫族,你可還有廉恥”雖然隱隱知道一點關於九頭蛇一脈的事情,但是出於對妖族,或者說對於兔兔和狐狸的認同感,流羽依然吼出瞭如上的話語
被十八隻眼睛同時盯住的感覺,絕對是恐怖的,而流羽,此時就在體會著這種感覺他分明感受到,自那十八隻水桶大小的眼睛中,傳達出來的,分明是一種可入骨髓的悲憫和不屑:“昔日我全族為妖所滅之時,爾口中的妖族,可有慈悲”
“昔日我全族為巫所滅之時,爾口中的巫族,可有慈悲”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卻充滿了更為狂暴的殺氣和憎恨的痴狂以一己之力對抗玄冥后土的忘前塵,如今周身衣衫碎了大半,臉上也帶了幾許血痕。不過這一切,非但沒有降低他的魅力,更是為他的身上,新增了一分邪意的美感
“哦,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你卻是要表達什麼,博得同情嗎”后土雙手合十,猛然向前一推,數百支巨大的石錐赫然出現在半空,轟向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