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被人砸的,打得雪片似的,金哥兒和他男人躲在一邊,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旁人更是不敢管。”
林忘聽吳大這麼說,就知這事與他無關,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跟著竊喜起來,以為是金哥兒家別的仇人找上門來,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大一臉興奮,眼睛亮晶晶的:“那金哥兒家男人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被要債的逼上了門,催了幾次還還不上錢,那債主這才找人砸了他家,出一口氣。”
林忘雖說心中恨著金哥兒,可仍免不了奇怪:“即便真是欠債,也沒有說把房子砸了的,這種事就真沒有人去管?”
“你當他家欠的是誰的錢?他男人可是欠了顧二爺的錢,即便是給他家砸了,誰人敢管?就是報到官府,也是金哥兒一家不是。”
林忘聽吳大猛地提起顧二爺,心中湧現一股怪異的感覺,他低著頭,想這怪異到底從何而來。
吳大見林忘這樣,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於是小心翼翼地問:“林小哥,你怎麼了?”
“吳大,我問你,你說那顧二爺是靠海上生意發的家,那他是否也開賭坊?”
吳大搖了搖頭:“不曾開賭坊,除開一些家庭開設賭局的,咱們城北大大小小賭坊都只屬於兩個勢力,一是賴三爺,另一個是徐二爺。”
林忘不自覺地攥了攥手,他想既然顧二爺不曾開設賭坊,那金哥兒家男人又是如何欠的他錢?再說了,金哥兒家小門小戶的,他男人欠賭債也不可能太多,以顧二爺身份,斷不會將這種事鬧大,林忘雖接觸顧子青不多,但隱隱覺得他不是個喜歡將事情鬧到明面上的人。
想到這裡,林忘有些七上八下,總覺得顧子青最近來他店裡的時候,那態度有些微妙,林忘正待再細琢磨琢磨,正好被四狗子借收拾菜蔬的問題給打了過去,之後又忙起了別的,便將這件事暫時丟開。
到中午的時候,顧子青又來了,吳大知他“無意間”教訓了金哥兒一家,而不自覺地對他心生好感,滿臉堆著笑伺候在一旁。
林忘知顧子青來了,有心觀察他,便時不時偷偷向他方向看去,也不知顧子青是太機警還是什麼,有幾次倆人正巧對上了視線,林忘有些尷尬,裝模作樣看著大堂裡的客人,顧子青卻昂著下巴大咧咧地看著他。
林忘觀察了一會,心中嘆口氣,已經有八成肯定顧子青教訓金哥兒是故意為之,且是為了他。這顧子青這些日來店裡吃飯,林忘也曾留意過他,見他面上平淡,也看不出喜怒,真就是來吃飯,可今天他的表情很是不同,看著林忘一直別有深意地笑著,面上隱隱露出得意。
顧子青吃完飯,像平時一樣扔了錢就離開,只不過這次臨走之前,他還特意看了眼林忘,林忘正巧也看向他,不過很快別過了眼,顧子青哈哈大笑了幾聲,邁大步走了。
林忘見他真的走了,坐在凳子上長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顧子青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說他看上自己了吧,林忘又覺得自己有點往臉上貼金了。
林忘對顧子青找人砸金哥兒家一事,本就是七八成猜測,也不是十成十,再說就算知道顧子青特意是為了他,林忘也不知該如何感謝,索性裝回傻,就把那事丟開了。後來聽吳大說,金哥兒一家為還賭債,將虞城的房子賣了,搬回鄉下去住。
隔了幾天,在那日晚上,林忘和吳大他們收拾著店裡,擦擦桌子拖拖地,將用了一天的廚房規整下,這時,見門外走進一個年約四十的小哥,身穿紫色衣裳,頭髮梳得油亮,髮髻上戴著一朵黃花,面紅頰赤,見人就笑。
林忘不知來者是何人,還以為是來吃飯的客人,當下就要問,吳大卻猛地變了臉色,急往外邁了幾步,大喝道:“你來幹什麼?走錯地方了。”
林忘狐疑地看著吳大:“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