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青有些急切拉開兩人距離,目光如電,盯著林忘的臉:“你當初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定不負卿。”
對方表情一派真誠,林忘只覺臉皮上似有細密的針在戳著,最後忍不住,和他攤開說:“你我成親之後共同生活一年有餘,你也知我過的並不快活,我不想被束縛在宅府後院之中,整日只喝茶逗鳥,無所事事,我不想放下我的一心樓,我還想像如今這樣,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顧子青見他時說這個,心中鬆口氣,他也早看出來,當初成親之後,林忘整個人像是沒了光澤一般,反而倆人和離後,他日日操忙酒樓,倒精神颯爽。
他重新摟進林忘,將下巴搭在林忘肩膀上:“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我複合後,我自然不會束縛於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林忘聽他語氣無一絲勉強,就知他是出自真心,胸口頓覺溫暖一片,又漲得滿滿的,他雙手環在顧子青腰上,身上卸了力氣,嘴角不自覺露出個微笑:“那好。”
之後,顧子青便操辦起一切事宜,又發了喜帖給眾位親朋好友,倆人都不是太注重形式的人,只是顧子青不想讓林忘委屈,倒也辦的盛大,於二十二日這天,在一心樓擺了酒宴。
二爺的婚事經歷幾次波折,眾人見他最後仍是和原配夫人複合,便道倆人是真心實意情投意合,酒宴上紛紛送去祝福。
林忘重新搬回顧府,原來在宋曉蓮被送走以後,顧子青就將院子重新粉刷一遍,又換了傢俱擺設,林忘一點也看不見宋曉蓮在這裡生活過的影子,甚至連他之前住過的影子都沒有,確確實實有種倆人重新開始的感覺。
轉眼,便到了年下,林忘抽出一半精力操持家事,具體細節都有管家辦好,他只需大面上掌掌眼,因心境不同了,再加上顧府的人都知道二爺心意,在對林忘時也少了原本輕視,真正給他當成夫人,一個個都盡心盡力,不敢敷衍應付,林忘覺得處理起一應事物更加得心應手。
這幾日,林忘似是病了,晚上睡覺時總要輾轉反側好一會才睡著,又總嚷嚷吃撐了,胃口裡沉甸甸的,不舒服,每頓便故意少吃些,晚上時就只喝些粥。
林忘自己也覺得奇怪,他明明吃的不多,卻總覺得不消化似的,尤其是晚上,胃裡好像存了食兒,壓得胸口喘不上氣,又有點噁心。
起先顧子青要請大夫給他看,林忘覺得沒必要就懶得看,他真以為自己是消化不良,故意吃些健脾胃的食物,可仍不見好轉。
顧子青見他這樣,當即給他請了大夫,可不想兩人剛複合,林忘就病了。
這大夫是薛家人,若論輩分,是薛老爺子的表弟,林忘還要管其叫一聲“叔父”。
彼時,號完脈,林忘正覺口乾,便端起手邊的茶喝,那薛大夫瞄了一眼茶盞,又捋了捋下顎上的幾縷鬍鬚,見幾人都是一派茫然,他本就和薛老爺是兄弟,性子也有幾分相似,當即起了玩性,笑眯眯地,故意道:“這茶雖性溫,可以後你還是少喝些吧。。。”
林忘剛喝了一口,那溫熱的茶含在嘴中,聽他這麼說,正不知要不要嚥下去。
薛大夫瞅準時機:“脈跳流利而不澀滯,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恭喜二位,此為喜脈無疑,已有二月餘。”
噗的一聲,林忘口裡的茶噴了出來,流在嘴邊,滴答滴答。
薛大夫見他一臉傻樣,忍不住偷樂。
小昭、吳語臉色一喜,一個忙拿帕子替林忘擦嘴,一個趕忙收拾桌子,嘴裡連連說著:“恭喜夫人,恭喜二爺。”
顧子青聽了愣了一下,直到小昭吳語倆人說話才反應過來,接著他喜笑顏開,眉飛色舞,一下子握住了林忘的手,這會又暗自有些後怕,當初林忘以為是脾胃不好,還想自己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