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家長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附近十來個孩子,原本是分為兩派,以初九為首的幾個五六歲孩子,以謝大公子為首的幾個七八歲孩子,前者數量多一些,原本兩派的人一見面就要打,後來打著打著也膩了,便也能相安無事地在一方土地上各玩各的的,但只有初九和謝大公子,一見面就要吵,吵著吵著便動起手來,倆人已經升級成了私人恩怨,周圍小夥伴也沒人幫手,只在一旁搖旗吶喊鼓舞。
一年後,初九終於真正地給謝大公子打趴下了,他此時看起來像個惡霸,踩著謝大公子的後背,原本想說幾句狠話,諸如書本上大俠懲惡揚善後那種“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可敢不敢什麼,初九想不出來,只說出一個“你”字就卡殼了,他甚至都忘了倆人為什麼打架。
謝大趴在地上不服氣,因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哥打敗,而滿臉通紅,呼哧呼哧喘著大氣:“初九,你等著,我,我,我早晚讓你對我心服口服,讓你知道我比你那個像女孩的弟弟強百倍。”
經他一提醒,初九想了起來,當初倆人之所以吵起來,正是因為謝大嘲笑初一像個女孩,又說初九兇巴巴的,不在家裡學繡花,以後嫁不出去。
這句話可勾起了初九的火,他一下子撲在謝大身上,掄起小拳頭衝他後背砸,連砸了十好幾下:“我弟弟比你強多了,我不許你說他壞話。”
兩個孩子在地上又廝打了起來,最後被聞訊趕來的兩家下人拉回了家。
至此,謝大也嚷嚷著要學武,他倒是也勤奮,又為爭口氣,雖比初九晚學一年,但很快追上了他,倆人仍止不住地打架,時而你打倒我,時而我打倒你。顧謝兩家如今都已經麻木了,即便看著自己孩子鼻青臉腫,也不再大驚小怪。
這一打,就是六年。
初九早已出落成形容俊俏的少年,他除了承襲顧子青的性子,也承襲了他的頭腦,別人藏拙,他藏“精”,乍一看咋咋呼呼的性子,形態精明,別人也只當這種人易衝動,最好矇騙,其實初九是真精明,心中自有一套小九九。
顧家的初一初九,真是兩個極端。
初一外表清秀,溫柔如水,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說話不疾不徐,因學了武功,身上又自然有股氣勢,外人想他是顧子青的“公子”,便不敢小覷,只當他如他爹一樣是笑面虎,處處揣度,以為他心機深,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初一隨了林忘,並不傻,卻也沒初九那般彎彎繞繞。
這個美好的假象,將跟隨兩人一生。
初九十二歲的時候,有媒人往顧家說媒,對方也只是想先定下,並非立刻成親,但被顧子青和林忘以年紀太小推辭了,其實十二歲定親,也不小了,只是林忘捨不得初九這麼早定親,顧子青恨不得萬里挑一給他找個最好的。
謝大公子不知從哪得了訊息,他卻不知結果,當即跑進了顧家,尋初九。
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倆家又是鄰居,如今大了,不打架了,見面卻是切磋比試,都有下人在旁邊,也沒什麼好防備的。
謝大進來的時候,初九正和初一在院子裡鬥蟋蟀,前者的“紅升將軍”輸給了後者的“百蟲大王”,初九輸了塊芙蓉石花好圓月擺件,他便賴皮地嚷嚷起來:“這是良給我的嫁妝,弟啊,你捨得要走?”
初一看著他沒說話。
謝大將初九的話聽了真真,一個箭步衝到小亭子中,諷刺地道:“沒想到你這樣的也有人急著聘回家,只不過他們見識你真性子,怕是要急著休了你。”
這話可不是什麼好話,謝家下人哭喪著臉臉拉了拉大公子的衣襬。
初一哪曉得倆人間的事情,聽對方這麼說自己的哥哥,當他是故意挑釁找不痛快,頓時沉了臉,猛地站了起來。
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