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財噠,也搞這麼家飯店,紅問飯店。名字起得就不好聽啊,呵呵。”
一股怒火在我心底油然而生,剛準備開口就罵,卻又意識到有些不對頭,雷震子說的飯店名字和將軍兩兄弟曾經跟我說的不太一樣。詫異之下,仔細對著前方的飯店招牌看了一眼。頓時,我又想氣又想笑,說:“雷震子,你少他媽的出洋相好不好?你仔細看看,這是個問字啊?紅河飯店。你個蠢貨!你他媽的少說兩句話,不講話不會憋死你。安心做事好不好?操!”
原來,那個飯店的招牌是用行書寫的,“河”字旁邊的那三點,除了上面一點還算是清晰之外,下面兩點連成了一片,看上去很像是“問”字,雷震子這個沒出息的居然就真的讀成了“問”。笑著笑著,不知道是心裡的壓力還是雷震子的愚蠢太讓我失望,我又有些不耐煩起來,口氣也越來越兇。
雷震子訕訕地望著我,有些不知所措。等我火氣慢慢消退,不再罵他時,我聽到他小聲地說道:“三哥,其實那個字,我認得。我只是想逗你笑一下,你這兩天話都不怎麼說。我想讓你開心一下。你別生氣了。我不說話噠。”
頓時間,百樣感觸匯聚心頭。我不喜歡動不動就向人道歉,越是親近我就越說不出來。這種內疚怪異的心態也讓我感到尷尬,我只得將臉偏向一邊,故作專注地看向了飯店方向。
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熊“市長”。
我只見過他一面,但是當時他的氣勢太盛,氣勢磅礴的人是很難讓人忘記的。所以,當極為瘦削的他和幾個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場面人模樣的同伴一起走向飯店大門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眼前的熊“市長”談笑自如,舉手投足間與上次給我的那種囂張跋扈的印象完全不同,斯文有禮,的確很像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成功商人。我拿出口袋裡將軍給我的那張照片,再次對比一下之後,確認沒錯。不由得重重吐出一口氣,我知道,魚兒已經上鉤,接下來就要看我這個漁夫的功夫了。
下午一點多鐘,熊“市長”再次出現在大門前,和方才一起進去的那幾個場面人一一握手告辭。原本假模假樣、道貌岸然的場面人現在已經喝得面紅耳赤,與一個黑道大哥勾肩搭背,喜笑顏開,親如兄弟。
送走了那幫人,熊“市長”轉身進了飯店,下午四點多鐘,他再次走了出來。這次,跟在他身後的是幾個一看就是流子的年輕男子。他們分別坐四輛慢慢遊,一起去了市區西邊的一家普通民宅,就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吃。雷震子裝作路過,在門口聽了一聽,聽見裡面有推牌九的聲音。
我們一直等到晚上九點,熊“市長”那幫人出門了。到了市中心之後,人們各自散去,熊“市長”獨自一人坐慢慢遊進了一個大院,院子大門上掛著市文化局的牌子,正是之前將軍給我說的那個香功大師的住址。
十點多鐘,熊“市長”從文化局大院出來,他沒有坐慢慢遊,沿著街邊步行了四五分鐘。夜已深,路上雖不時有車輛經過,但是行人已經不多,路兩邊都是一排排的民居或者門面,大多已緊閉大門。
一路上,熊“市長”沒有表露出半點戒備的舉動。甚至,我還看見他在四周無人時,做出了一種只有小孩子才會做的手舞足蹈的動作,我想他一定很高興。之後,他拐進了另外一個屬於食品公司的院子,再也沒有出來。
這是他自己家。
回到賓館時,已經快午夜十二點,小將軍早就等在了那裡,和牯牛一起待在癲子的房間閒談。見到小將軍之後,我給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明天早上七點之前,你把所有東西給我拿過來。”
那一天,我已經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擺平熊“市長”了。不是因為我厲害,而是因為熊“市長”太強。身邊那些以平輩論交的場面人和身後那些剽悍忠誠的小弟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