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弘,既是溫大雅,前禮部尚書,不過已於貞觀初年去世。 北齊文林館學士,入隋後任泗州司馬,因見隋朝政令不行,請病假告歸。大雅性情極孝,與弟大臨、大有等俱以文學聞名四海,時人云:“諸溫儒雅清顯,為一時之稱”。當時以文學和家教著稱計程車族首推顏、溫兩家,顏即顏之推,亦有三子。時有“顏氏三雄”和“溫氏三雄”之美譽,可見顏、溫兩家子弟皆為一時之選。 世家子弟,莫出其右。 其後,溫大雅依附於先祖李淵,從太原起兵到唐朝建立,從記室參軍到黃門侍郎,溫大雅全心投入參訂禮儀、贊劃機密及繁忙政務之中,並依憑其過人的才幹、睿智和謀略為李氏代隋立下汗馬功勞。 武德後期,因政績卓著,應秦王李世民之請調任陝東道大行臺、工部尚書等職。 陝東道因與都城長安遙相呼應、內外相制,戰略位置重要;又因李世民兼掌行臺尚書令,工部尚書溫大雅不可避免地捲入這場政治鬥爭。武德九年六月,他臨危受命鎮守洛陽,全權統轄秦王河南嫡系部隊,以穩定外圍局勢,並與長安秦王府軍隊成鼎足之勢。 同時,為使李世民贏得勝利,他數陳秘策並參與制定強行奪權行動的策略。 玄武門之變後,溫氏因功擢升禮部尚書,受爵黎國公。 大唐建立,溫大雅立下汗馬功勞。 李二登基,溫大雅則立場堅定,有從龍之功。 貞觀初年溫大雅病逝之後,李二陛下感念其功勳,對於溫氏一族多有庇佑,溫氏子弟出仕者不知凡幾。 溫無隱乃是溫大雅幼子,一代名相、尚書右僕射、上柱國溫彥博的侄子,青年才俊、溫潤如玉,的確配得上長樂公主之尊貴身份。 長樂公主俏臉略微錯愕,少頃,低聲淡然道:“兒臣潛心修道,婚姻之事,且隨父皇做主便是。” 李二陛下就無奈嘆氣。 這丫頭,總是這種不上心的態度…… 你說成親,她必說好,言辭乖順,實則心灰意懶,從不曾拒絕他這個父親的好意,但任誰都能看出她所受的委屈。 可這年歲越來越大,總歸是要成親的吧? 這一回,李二陛下決定狠下心,不理會長樂公主是否願意、是否委屈。溫氏一族君子畢集,子弟各個相貌周正人品高潔,且醉心於學問並不熱衷仕途,心性純粹,品行敦厚。 料想必不至於似長孫衝那般薄情寡義。 心中打定主意,便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件事就有為父給你做主吧,你不必多慮,為父定會給你尋一個如意郎君。” 長樂公主眼瞼低垂,無可無不可。 倒是晉陽公主在一旁微微側著腦袋,美眸閃閃,好奇問道:“父皇所言之人,莫非是那‘天煞孤星’?” 李二陛下捋著鬍鬚的手頓時一僵。 天煞……孤星?! 他急忙問道:“兕子此言何意?天煞孤星又是誰?” 長樂公主也好奇的看向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挽著李二陛下的胳膊,清聲道:“兒臣宮裡的那個嬤嬤,便是幷州祁縣人氏,她時常與兒臣提及溫彥弘的幼子,說是‘敷奏詳明,出納惟允,有卿相之才’,在當地聲望頗高。只不過這人命硬,原本早早便訂了親事,只是十幾歲的時候,父親便死了,守孝三年,女方等不及,兩家協商取消了婚事,等到守孝期滿,又談了一門親事,好巧不巧的,剛剛定下婚期,一手撫養教育他的叔叔又死了,原本不必他服孝的,但他將叔叔視為師傅,堅持守孝三年,終於熬到這一回守孝期又滿,又有人給提了一門親事,結果這回女方染病亡故……就這麼著一拖再拖,孩兒算算……那溫無隱怕是將近而立之年了吧?” 李二陛下差點將鬍子揪掉,臉色都青了。 娘咧! 褚遂良這個老混賬,說溫無隱因為守孝誤了婚期,不願耽擱女方故而取消親事,如此才將婚姻大事延誤下來,卻也沒說居然守了兩回孝,談了好幾門親事,最後蹉跎至今啊! 老匹夫不知收受了溫家多少財帛,這才為溫家說盡好話,虧得朕還以為他公忠體國、老成持重,卻原來滿腹機心、無法無天! 且不說溫無隱才學如何,單只是這等命格,焉能配得上朕的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