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氣氛為止一滯。 金春秋與金庾信吃驚的看著房俊,訥訥說不出話來。 閼川則雙目暴睜,面現怒容。 毗曇瞅了瞅那一道先是在後堂門口的窈窕身影,又瞅了瞅房俊臉上的真誠之色,心念電轉,目中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善德女王精緻的容顏微微錯愕,紅潤唇瓣輕輕開啟,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沉吟道:“侍女粗鄙,何敢以之輕賤貴人?侯爺乃是大唐貴客,稍後吾便命人尋找幾位王室之女,賜予侯爺以為侍妾。” 王室貴女,才能更符合您大唐侯爵的身份,區區一個侍女不夠格。 金春秋眼皮子跳了一下,心忖陛下您還真是捨得,張嘴就將王室之女送人了,而且一鬆就是好幾個……不過“新羅婢”在大唐最是受到歡迎,王室之女身份貴重一些,相比更能得到這位侯爺的喜愛。 將一個新羅王室的女子壓在身下夜夜韃伐,那感覺豈是一個侍女能夠相比? 孰料房俊搖頭,拒絕道:“某非是喜好漁色之徒,家中侍妾區區可數,只是見這侍女身姿窈窕,便心生仰慕。既然是深入王宮成為侍女,想必家中亦是窮苦不堪,某可以將其全家帶去大唐安置,送一樁富貴便是。可若是王族之女,跟著某便要背井離鄉、離別家人,這一去千山萬水,餘生不知可有機會再返桑梓,其人襦慕雙親之心、父母憐子之意,某於心何忍?陛下美意,某不敢拜領,便是剛剛那一個侍女吧,某很是鐘意。” 善德女王攏在衣袖裡的素手狠狠的握了握,鳳目微凝,給金春秋使了個眼色…… 金春秋一張圓臉堆起笑容,敬了房俊一杯茶,說道:“侯爺莫要為難吾等,您乃是大唐貴胄,身份告絕,若是吾新羅只是區區贈送一個侍女,傳出去豈非要讓世人恥笑?” 房俊依舊搖頭:“這有何可恥笑的?難不成某來一次金城,反倒強擄走幾位王族貴女才不被人恥笑?某這人與旁人不同,旁人或許在乎女子家世身份,某隻憑喜好,某就看中這個侍女,別的不要!” 這就有點任性了…… 金春秋嘖嘖嘴,面色難堪,不知說什麼是好。 他實在摸不準房俊到底是當真看中了這個侍女,還是別有所圖,甚至摸不準房俊這一番是真情流露,還是故意找事兒…… 唉! 說來也是惱人,那個侍女為何偏偏就要跑到房俊面前露上這麼一面呢? 愁人…… 眼見金春秋也不能說服房俊改主意,金庾信有些焦急,開口道:“侯爺,那侍女顏色一般,不若在下給您尋幾位絕色佳麗……” “砰!” 房俊面色沉下來,黑臉不怒而威,瞪著金庾信不悅道:“閣下何意?” 金庾信嚇了一跳,沒料到房俊忽然翻臉,訥訥道:“在下……並無他意。” “並無他意?” 房俊反問一句,轉頭看著善德女王,沉聲道:“某見這個侍女心生愛慕,欲向陛下求之,這並無何不妥之處吧?” 善德女王沉吟一下,道:“正如侯爺所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並無不妥。” 房俊道:“即是如此,那敢問陛下,若是您不願將此女賜予某,名言即可,某非是不講道理胡攪蠻纏之人,若是強擄此女,那麼又與素來欺凌新羅之高句麗、百濟何異?然而這般再三推搪,是將某當傻子耍弄,還是當真以為某好欺負,不敢在你這王城之中翻臉?!” 說到後來,已是語氣漸厲,一臉憤然之色! 就好像當真受了多大侮辱一般…… 身為大唐侯爵,掌控一支縱橫七海無敵之水師,更對大唐皇帝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他這麼一發飆,當真有一股泰山壓頂一般的威勢,雄渾的氣勢瀰漫全場,威風懍懍! 善德女王俏臉凝霜,卻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閼川眯著眼睛,看著房俊,不知心裡想著什麼。 金庾信面色難堪,卻也知道這番並不怨房俊發作,一個侍女而已,喜歡就張嘴討要,算得什麼?如同貨殖一般而已。 只是……這個侍女卻是萬萬不能賜給房俊的。 金春秋與房俊以往有些交情,固然不深,但是此番房俊前往倭國,其子金法敏一路相隨,據父子之間來往書信透露,房俊對其甚為欣賞。 故此,金春秋覺得自己在房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