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坊市之間那些攸關皇后與房俊的流言蜚語……
他自是相信皇后不會做出不守婦道之事,也相信房俊的道德底線,可身為男人,尤其是一個身患隱疾的男人,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李承乾的思緒,耳邊聽到一聲“微臣覲見陛下”,抬頭看去,乃是通事舍人李思暕來了。
作為身邊負責處置政務的心腹,自然最是得到李承乾之信任。
“嗯,舍人不必多禮。”
李承乾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御案之上堆滿的文牘,嘆了口氣,道:“昨夜醉酒,今日全無精神,勞煩舍人了。”
李思暕笑道:“此臣分內之事,陛下何須客氣?”
將袖子挽了一些,便走上前將堆積如山的文牘分門別類的拾掇出來,分別堆放,以便於李承乾方便批閱。
這份活計看似輕鬆,卻也不是誰都能幹的,畢竟涉及諸多機密,一旦洩露出去,影響深遠。
看著李思暕忙碌的身影,李承乾心中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稍後,舍人去太醫院走一趟。”
李思暕一驚,停下雙手,忙問道:“陛下可是龍體不適?”
“沒有。”
李承乾擺擺手,有些難以啟齒,但心底的期盼還是催促他開誠佈公,所以低聲道:“只是最近清心寡慾、力有不逮,若傳召御醫前來難免弄得滿城風雨,你自去以你的名義拿些藥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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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暕遲疑:“這個……陛下有令,臣自然披肝瀝膽、一往無前,可尋醫問藥畢竟要望聞問切才能對症下藥,豈能胡亂為之?陛下,此事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畢竟攸關龍體,不能諱疾忌醫啊。”
“哪有那麼嚴重?又不是別的病症,只是服用一些藥物罷了,不必在意。”
“……喏。”
李思暕不好再勸,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事不宜遲,將文牘整理好了,便退出御書房,自去太醫院拿藥。
……
晌午時分,李思暕回來了,見到左右無人,遂神神秘秘的將一個錦盒取出遞給李承乾:“這是太醫院珍藏的方子所制,微臣說是自用花了三百貫才買來,御醫說是採用了西域獨有的一種叫做‘寸芸’的藥材,極其難得,效果極佳,且毫無毒性,即便尋常人服用也大有益處。”
李承乾不露聲色的將錦盒收下放在御案下邊:“辛苦舍人了。”
李思暕道:“為陛下效勞乃臣之榮幸,和談辛苦?只不過……”
他頓了一頓,為難道:“陛下入口之物,皆有規章制度不能輕易服食,更何況是藥物?還應由內侍事先服用,以策萬全。”
李承乾不以為意:“朕既信得過你,也信得過太醫院,此事不必聲張。再者,此等藥物即便給內侍服食,又能試得出什麼來?”
“這……”
李思暕無言以對。
除非是烈性毒藥,服之即死的那種,否則試驗了也沒什麼用,而這種壯陽之藥就算給內侍服食,因為缺乏必要之機能,內侍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但還是勸諫道:“此等藥物若為助興之用尚可,但且且不可過多服食,畢竟是藥三分毒,當慎之又慎,否則若導致陛下龍體受損,微臣百死難恕其咎啊!”
“舍人放心,朕豈能不知此等常識?”
……
時至傍晚,李承乾在御書房用了晚膳,沐浴更衣一番,走了出去。
今日天氣尚好,此時斜陽西墜、餘暉暈染,各處殿宇屋頂的琉璃瓦發射光芒,一片金碧輝煌。
冷風迎面吹來,李承乾非但不覺寒冷、反而胸腹之中一股熱氣升騰,抬手摸了摸臉,冰涼涼的面板,卻只覺燥熱。
“皇后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