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矮几之上,齊王李佑軟到在他面前,被他揪著衣領薅住,一隻眼眶烏青,臉上涕淚橫流,也不知是疼得還是嚇得,一張原本英俊的小白臉一片狼藉。 廳中俱是李佑手下,見到主子被擒,投鼠忌器,紛紛住手,對著房俊怒目而視。 唯有程處弼不依不饒,舉著胡凳對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傢伙一下一下的狠砸,嘴裡還喋喋不休的罵道:“你娘咧,踹我蛋蛋?老子砸死你,你倒是特麼起來接著踹啊,打死你個王八蛋……” 那捱打的傢伙慘嚎著求饒,一旁眾人看得眼角直抽抽,太特麼狠了…… 房俊掃視一圈,見到原本站在門口的杜荷已經不知去向,心裡不屑的哼了聲,軟骨頭,沒義氣! 剛想讓程處弼住手,樓梯口一陣腳步雜亂,一群人急慌慌的衝上來,看那服飾打扮,卻是長|安縣的衙役。 長安城太大,人口繁雜事物眾多,已朱雀大街為界,城東屬長|安縣城西屬萬|年縣西萬年,東長安”,據說有“萬年長安”之意…… 醉仙樓所在的平康坊位於東城,自是由長A縣管轄。 眾衙役手持鐵尺哨棒一擁而入,見得廳內打鬥已然歇止,卻也不敢大意,都知曉此件俱是貴人,默然守立,並不呵斥。 又有人上得樓來。 一名中年官員身穿淺緋色官袍,腰間繫著一個銀魚袋,方面大耳,面容白皙,三縷烏黑的長髯風姿飄逸。 這人清亮的眼神掃視一眼大廳內狀況,心中有數,略微放心。只是在見到房俊薅著齊王殿下衣領子的時候,眼角微微一抽…… 他躬身施禮,朗聲說道:“下官長|安縣令周傅,見過齊王殿下。” 居然是個五品縣令,話說房俊一直以為縣令都是七品,七品芝麻官嘛…… 房俊對於唐朝的官制並不瞭解,他前身那位二傻子更是不明所以。 唐朝的縣令並非都是“七品芝麻官”。 縣與縣不同,或根據區位地理劃分,如首都附近的重要縣域曰“京縣”,又曰“赤縣”;或依地域條件的優劣美惡而有“畿縣”“望縣”“緊縣”之別;但更普遍的是根據版圖面積、人口、財政稅收的多少而分為若干等次,如劃為上縣、中縣、中下縣、下縣四個等級。 像萬年、長安、河|南洛陽、太原、晉陽等大縣,謂之“京縣”,縣令為正五品,相當於深圳、廈門、大連、青島、武漢等副省級市的市長。 京兆、河|南太原三府所管諸縣謂之“鎮縣”,縣令為正六品,相當於地級市的市長。 諸州上縣縣令為從六品,相當於副地級市的市長。 中縣縣令為正七品。 中下縣縣令為從七品。 下縣縣令為正八品,估摸著也就相當於一個鄉長鎮長…… 所以,唐朝的縣令並非個個都是“七品芝麻官”。 周傅不等李佑回答,徑自抬起頭來,目光緊盯著房俊。 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房相的公子揍了陛下的兒子,哦,還有一位盧國公家的少爺,這特麼的真是日了狗了,怎麼處理都不妥當啊…… 房俊呵呵一笑,鬆開手站起身,拱了拱手說道:“某乃房俊,見過明府。” 周傅見到房俊和善的態度,微微頜首,未等發言,便聽得齊王李佑突然一陣鬼哭狼嚎。 “房二,你特麼死定了!你敢打我?你特麼居然敢打我?周傅,給老子抓住他,打入死牢!待我稟明父皇,定要將這個混蛋凌遲處死……” 卻是李佑脫離了房俊的掌控,也不再裝死了,連滾帶爬的跑到己方陣營,立時破口大罵。 周傅臉容一僵,口中說道:“本官自會按律法行事,殿下稍安勿躁。” 李佑大怒:“律法?去尼瑪的律法!本王是天潢貴胄,動了本王,那就是造反,就得死!周傅,我警告你,你若不聽本王的,休怪本王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 周傅眉毛一皺,斷然說道:“殿下自可去參本官,然則本官行事自尊法度,用不著殿下聒噪!” 差點把李佑氣個倒仰。 反了天了,一個兩個都不把本王放在眼裡是吧? 好,都特麼給我等著,一個一個早晚收拾掉! 長|安縣令周傅沉著臉,說道:“房公子,程公子,且隨本官前往縣衙一趟如何?” 話說得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