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直起腰,虎目環視左右,大聲道:“傳吾軍令,峴港之內所有林邑人盡皆擒拿入獄,待目擊者親自驗證,證實其無罪之後方可釋放,若有敢抵抗拒絕者,殺無赦!” “喏!” 身後全副武裝的兵卒轟然應諾,而後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迅速離開,如狼似虎一般直撲港內各處林邑人聚居之地,見到林邑人便當場擒拿,稍有反抗便就地斬殺! 一時間,峴港之內腥風血雨席捲,所有林邑人叫苦不迭慘嚎連天,唐人則大呼痛快! 敢殺害唐人? 那就等著看唐人視若雷霆的報復吧! ***** 僧伽補羅城。 範鎮龍披散著頭髮,身上只是著了一件綵衣,袒露著胸膛,斜斜靠在一張紅木所制的美人榻上,任由嬌美的姬妾將一顆顆荔枝剝去外皮,春蔥一般的手指拈著水靈靈的果肉送進範鎮龍口中,纖細的指尖挑逗的在範鎮龍唇上摁了一下。 範鎮龍哈哈大笑,一把將姬妾纖細的腰肢攬過來,反身摁倒在床榻上,雙手撕開輕薄的紗衣,一張含著荔枝的大嘴一頓亂啃,啃得汁水淋漓果肉處處,那姬妾縱聲嬌笑,纖手摟著範鎮龍的後腦,緊緊摁在自己胸前,任由一張大嘴登峰尋幽,媚眼如絲…… 大殿之上,數名侍者低頭垂眼,視若無睹。 “大王,大事不好!” 隨著一聲驚呼,一個身影小跑著進了大殿,正好見到範鎮龍獸性大發正欲劍及履及,眼珠子都瞪直了:“大王!兵臨城下,豈可這般胡鬧?!” 範鎮龍也嚇了一跳,不過待到看清來人,鬆了口氣,從姬妾嬌美如花的胴體上爬下來,捋了一下散亂的頭髮,不以為然道:“什麼兵臨城下,大相休要危言聳聽,不過是與姬妾親熱一番,本王這也不是為了範氏王族的子嗣大業日夜操勞麼……” 那姬妾神色略帶驚慌,她知道眼前這人在大王心中的地位,萬一進上幾句讒言,說自己魅惑大王禍亂朝綱之類的,就算大王再是疼惜自己,怕是也會一狠心將自己給賜死…… 趕緊一攬紗衣擋住胸前美景,一骨碌從美人榻上爬下來,跪伏於地,顫抖著道:“奴婢見過大相……” 來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面龐黝黑,卻並無多少兇悍之色,反倒文質彬彬身形纖瘦,乃是林邑國大相拔陀羅首羅,亦是範鎮龍的表兄。 跋陀羅首羅不耐煩的擺擺手,叱道:“以後若是再敢蠱惑君王,休怪國法無情,誅殺於你!” “喏!” 姬妾嚇得魂不附體,倉惶的應了一聲,兩股戰戰的退出大殿…… 範鎮龍命人奉上香茗,無奈道:“大相何必這般嚴苛?來來來,嚐嚐峴港總督送給本王的茶葉……” 跋陀羅首羅頓足道:“嘗什麼茶葉!整個峴港現在都快翻天了,唐軍即刻就要攻入僧伽補羅,大王性命危矣!” 範鎮龍一臉懵然,下意識道:“大相說什麼?到底發生何事?” 跋陀羅首落急道:“大王可還記得房俊?” “自然記得。” 提起房俊,範鎮龍臉色陰鬱,一肚子氣。 正是因為受到房俊之脅迫,範鎮龍才不得不簽署了那一份喪權辱國的《唐林庚子條約》,不僅僅出賣了國家的土地,甚至將林邑國的主權都給出賣了……只要一看到現在唐人大搖大擺在街上走,林邑人卻不得不避往路旁,範鎮龍就恨不得歷史重演,回到當初簽署條約的那一刻。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是歷史重演,在大唐兵鋒與真蠟入境的雙重壓力之下,他的決定還是不會有所更改…… 跋陀羅首落嘆氣道:“就在上午,房俊的親屬在峴港被人殺害,所攜帶之財物被劫掠一空。一個大家族所有的成年男丁啊……聽說那也是一個唐國的貴族,父輩還是什麼國公來著,跟唐國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 範鎮龍楞了一下,籲出口氣道:“……還好還好,實在峴港被殺,哪裡是唐人的地盤,否則麻煩大了。” 房俊的親戚? 大唐的貴族? 居然被人給殺了? 範鎮龍太瞭解房俊這個人的性情了,對待唐人,他是溫暖如夏風寬厚如親人,可是對待異族,簡直就是冷酷無情毫無人性! 幾乎可以想象,若是在僧伽補羅城裡發生這等血案,說不定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