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褚遂良亦或是許敬宗,那都是官場之上打著滾兒拼出來的,你以為只是有個好家世那麼簡單? 轉身坐到錦榻上,端著宮女奉上的茶盞飲了一口,李二陛下瞅著房俊,問道:“剛剛從兩儀殿出來就跑來楊妃這邊,該不會僅只是來陪著楊妃聊天吧?若是如此,天也聊完了,趕緊滾蛋吧。” 楊妃頓時不滿,嗔道:“幹嘛這般說話?臣妾都派人準備午膳了,總得用過膳再走。” 李二陛下不置可否,睨了房俊一眼,道:“若是有事求楊妃,朕便替她答允了,若是無事,那就快走吧。” 房俊便道:“啟稟陛下,微臣是為許氏姊妹的婚事而來。” 楊妃一愣,問道:“前些時日你求著本宮給予賜婚的那兩個?許敬宗的女兒?” 房俊道:“正是,昨日許黃門光臨寒舍,正巧遇上微臣的好友辛茂將、王玄策兩人,許黃門見這二人骨骼清奇、才華橫溢,假以時日定非池中之物,故而心生愛才之意,欲將女兒許配於二人為妻,故而微臣入宮,請娘娘賜其婚配!” 李二陛下這才想起昨日許敬宗跑去房俊府上之事,雖然不知其中細節,但是可以斷定二人之間定然達成了某種協議。 卻沒想到居然是將許敬宗的兩個女兒借給了房俊的好友…… 哎呦! 李二陛下猛地醒悟,這豈不是說房俊這小子已經私底下跟許敬宗達成了結盟?那麼剛剛兩儀殿會議之上,房俊拒絕許敬宗進入書院之舉措,明顯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啊! 非但是自己,就連長孫無忌、蕭瑀等一干老狐狸都調入了這小子和許敬宗的圈套…… 尤為重要的是,以房俊做事的凌厲霸道,加上許敬宗的老奸巨猾,這兩人合在一處,又是有心算無心,褚遂良的處境大大的不妙啊…… 剛剛自己還嘲諷房俊胡吹大氣呢,這麼一看,似乎想要吧褚遂良給玩死玩殘,好像還真就不用費多大勁兒…… 娘咧! 這小子太奸詐了吧?! 李二陛下一臉錯愕,手裡端著茶盞都忘了放下,沉著臉出言道:“朕警告你,褚遂良好歹亦是功臣之後,隨侍朕也有多年,你萬萬不可太過分,否則朕饒不了你!” 楊妃驚奇道:“剛才陛下不還說二郎只是胡吹大氣麼?您放心吧,二郎行事最有分寸,若是那褚遂良不去招惹二郎,二郎豈會理他?而且按臣妾的看法,那褚遂良就不像個好人,整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得罪的人怕是不知多少,就算哪天被人整了,那也不能推到二郎頭上。” 李二陛下震驚了,瞅瞅一臉不滿的楊妃,然後瞪著房俊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這灌迷魂湯的本事可以啊,楊妃平素最是賢惠明理的一個人,如今都能這般“對人不對事”的維護與你,假以時日,你小子豈不是將老子的後宮都給“策反”了? 李二陛下愈發惱火,道:“說完了?說完了滾吧!” 房俊忙道:“喏!” 楊妃不依,上前扯住房俊的衣袖,回身看著李二陛下道:“幹嘛呀?好不容易有個小輩來看看臣妾,陪著臣妾說說話兒,您來了就攆人?臣妾還要有好多話兒要說呢,要不您看看去哪位年輕貌美的妃子那裡?臣妾這兒啊,看來陛下是不願意待著,看什麼煩什麼。” 後宮佳麗無數,能夠跟李二陛下這麼說話的,也唯有這一位楊妃娘娘…… 本身楊妃便是前隋公主,身份尊貴睥睨天下,再加上當年也算是患難夫妻,玄武門之變的當夜便是楊妃陪在長孫皇后身邊,看顧著滿府家眷,差一點便被聞聽李建成已死之後打算報復的薛萬徹帶兵給殺光了。 而且李二陛下雖然喜好漁色,但是對於“老妻”倒也算是長情,就連韋貴妃那般連連闖禍的蠢貨都不曾責罵幾次,何況是性情溫柔賢淑不喜爭鬥的楊妃? 故而,對於楊妃這番明顯僭越了君臣之別的話語,李二陛下好似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只是無奈的說道:“也就你把他當成一個乖孩子,去外頭問問,哪一個碰上他不是頭大如鬥、避之唯恐不及?” 楊妃不管這些,理所當然道:“男人在外頭就得要強硬一些,否則處處吃虧受欺負像個瓜慫一樣,那能有什麼出息?再者說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