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見到兩人神情,頓時不爽了,嚷嚷道:“怎麼著,瞧不起人?我房二就不能想出個絕頂妙計?” 岑文叔也差點噴了,還絕頂妙計,您先回去多人幾個字吧,誰不知道你房二就是個棒槌,腦子一根筋? 一直大吃大喝,渾然不管身外事的李思文插了一句:“拉倒吧房二,就你那腦子也沒比我強哪兒去,除了漿糊還有啥?” 房俊頓時惱羞成怒:“李老二!你這是罵我是傻子?” “那不是我說的,整個長安城都這麼說。”對於房俊的羞惱,李思文卻是渾然不懼,老子又沒撒謊,確實外邊都這麼說你啊…… 李恪強忍著笑,滿腔愁容倒是被這兩個活寶給逗得緩解了不少,拉著暴怒的房俊,說道:“二郎莫惱,李二郎說笑罷了……”這一個房二郎一個李二郎,李恪覺得自己舌頭都有些打結,好不容易把舌頭捋直了,安撫著說道:“二郎有什麼妙策,不妨說出來,讓愚兄參詳參詳。” 房俊忿忿的瞪了李思文一眼,後者嘿嘿一笑,繼續胡吃海塞。 房俊怒道:“撐死你得了!” 鬱悶的坐下,看著一臉敷衍的李恪,心說你丫的有什麼見識,哥哥我可是腳踏月光寶盒穿越而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看的書比你認的字都多,居然看不起我? 那就給你露一手! “很簡單,四個字——勒石記功!” 房俊老神在在的說道。 李恪和岑文叔互視一眼,那眼神彷彿再說:看看,我就說吧,這個夯貨能想個屁的辦法…… 還勒石記功? 李恪乾咳一聲,說道:“二郎可知,城中諸富戶捐款幾何?” 房俊搖頭:“不知道,但肯定不多就是了。”廢話,人家要是踴躍捐獻,你這小子能跑這兒喝悶酒? 李恪苦笑道:“這麼跟你說吧,杜家……杜家知道吧?‘城南韋杜,去天尺五’的那個杜家,克明公的本家,他們家是城中捐款最多的幾家之一,你知道捐了多少錢?” 不待房俊回答,李恪便伸出兩根手指:“二百貫!本王親自登門,他們就捐了區區二百貫!難道本王的臉面只值二百貫?就這你還讓我給他們勒石記功?” 說到後來,聲色俱厲,滿臉羞惱之色! 簡直拿親王不當幹部嘛……特麼的本王親自出面,嘴皮子都磨破了,那幫混蛋最多的才捐了二百貫? 老子恨不得把他們統統殺了! 你特麼還讓我給他們勒石記功? 房俊一臉淡定:“沒錯,勒石記功!” 李恪氣得嘴皮子都哆嗦了,合著這棒槌沒聽明白還是咋地? “咳咳”岑文叔捋著鬍子乾咳兩聲,說道:“二郎怕是喝多了,那些世家豪族在藍田響應魏王的募捐,一出手便是成千上萬貫,幾百上千石的糧食,分明是捧紅踩黑,也不怪吳王殿下生氣。” 他不得不出來打圓場,眼看一向溫文爾雅的李恪都快被房俊氣瘋了,搞不好下一刻就掀了桌子,那就尷尬了…… 李恪心氣兒也順了一些,聽懂了岑文叔的意思,瞥了房俊一眼,心說我也是魔症了,跟這個棒槌叫什麼勁?他那腦子裡除了刀槍棍棒也就沒別的了,指望他出主意,我特麼比他更棒槌…… 熟料房俊卻似完全聽不懂,雙眼微眯,抿了一口小酒,依舊一臉理所當然:“正是如此,才要給他們勒石記功,而且是丈高的石碑,就立在舟船往來人流如織的渭水之畔,還要請當世名家揮毫潑墨,記錄他們在此次天災降臨之時對於新豐百姓做出的卓越貢獻,讓他們的事蹟流芳百世!” 岑文叔張目結舌,心說你丫的果然是棒槌……都特麼這麼說了,你還沒聽明白?咦……好像有哪裡不對味兒…… 李恪也是目瞪口呆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高!” 差點把李思文嚇得出溜到桌子底下。 岑文叔也反應過來,頓時一臉激動,撫掌大笑道:“果然是高!二郎此計,比之諸葛孔明也不遑多讓了!” 真特麼陰啊,“勒石記功”這麼一招一旦使將出來,那些個趾高氣揚的豪門大族全都得哭鼻子。 流芳百世? 遺臭萬年還差不多! 李恪精神大振,親自給房俊斟滿酒,舉起酒碗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順了順氣,李恪讚道:“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