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晉南北朝以來,儒家逐漸式微,諸多儒者走上了融合儒道兩家的道路,發展成“形而上學”,放棄了兩漢以來儒家學說那種近乎於“神學”的精神壓迫。 且隨著北方胡族一段滲入中原,使得儒家體制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抵制於破壞,較之秦末亂世亦是不遑多讓。 這一段時間,堪稱“禮崩樂壞”,儒家自秦漢以來建立起來的學術系統以及社會倫理,幾乎蕩然無存。 而這也造就了隋唐兩代“社會風氣開放”之現象,尤其是隋朝兩代皇室都有著北方胡族血統,對於儒家那種嚴謹的社會倫理不屑一顧,更加崇尚“率性而為”的道家思想。 皇室不將禮教禮法奉為圭臬,皇室公主們各個金枝玉葉、尊貴無比,自然豪爽放蕩。 而上行下效,使得真個社會的風氣過於開放,使得後世諸多儒者痛心疾首…… 然而再是“率性而為”,再是“豪爽放蕩”,禮法到底還是存在的,若是姊妹三人共伺一夫,那還了得? 即便是偷偷摸摸也不行啊…… 更何況若是被父皇知曉,以他那剛烈的脾性,恐怕再是寵愛房俊,也得將其腰斬棄市不可。 故而,發現晉陽公主對房俊有著明顯的愛慕之意,使得長樂公主頗為頭痛,無奈於這個小丫頭昏了頭之餘,也對房俊頗多埋怨。 那廝仗著有幾分才學能力,便到處拈花惹草,著實可恨…… 馬車晃晃悠悠前行,長樂公主蹙著眉想著心事,略微有些走神,忽然聽聞晉陽公主“呀”的一聲:“方才那是長孫家的馬車,上頭的徽記我看得很清楚!” “嗯?” 長樂公主不解,長孫家人丁興旺,雖然長孫無忌的兒子這幾年死了好幾個,但是活著的也不少,再加上近支堂親之類,走在路上遇到幾個不也是尋常? 晉陽公主興致勃勃的看著姐姐,眼眸閃閃的似有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聽聞父皇已然許諾,若長孫衝能夠對戴罪立功助大軍攻陷平穰城,便赦免其罪,且准許其重返長安……姐姐,不知到時候那人會否向父皇請恩,准許和你破鏡重圓?” 長樂公主蹙眉道:“怎麼可能?所謂破鏡難圓、覆水難收,我與他恩斷義絕、一別兩寬,哪裡還能複合如初?你切莫胡說,這話若是傳揚出去,免不得又要惹起一場風波。” “嘻嘻!” 晉陽公主笑吟吟的看著她,揶揄道:“那姐姐是當真討厭長孫衝呢,還是怕傳出閒話,惹得姐夫不高興?” 長樂公主俏臉一紅,佯嗔道:“休要胡說!這是我跟長孫衝的事,與越國公又有什麼關係?再敢亂說話,當心撕了你的嘴!” 晉陽公主嬌俏的翻個白眼,纖細的腰肢挺得筆直,正襟危坐,抿嘴道:“旁人不知姐姐心思,妹妹又豈能不知?姐姐不必在我面前這般撇清。姐夫英挺陽剛、文武全才,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這長安城裡裡外外不知多少名媛貴婦心生愛慕,便是姐姐亦鍾情於姐夫,實乃尋常,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口是心非?” 長樂公主氣道:“說的什麼渾話呢?他是高陽的駙馬,你這番話若是傳揚出去,讓旁人如何看待皇家?” 晉陽公主依舊不服氣,皺了皺瓊鼻,不忿道:“你以為高陽姐姐看不出你的心思麼?她才不在乎呢,偏是你一直遮遮掩掩,真真是掩耳盜鈴!” 長樂公主面紅耳赤,氣得不輕,喝叱道:“再敢胡說,信不信我打你?” 晉陽公主依舊不忿,可是癟癟嘴,卻不敢再說。 長姊如母,自文德皇后殯天之後,便一直長樂公主教導她,長樂公主雖然已經出閣,但是其嫡長女的身份使其在皇宮之內依舊倍受敬畏,加之其賢惠之性情,一眾姊妹對她極為尊敬。 長樂公主又羞又惱,很想狠狠的訓斥這個小丫頭一番,然則到底是自己心虛,見到她一副“我不服但是我又不敢反抗”的神情,心中一軟,再不忍喝叱。 心中對房俊又一陣暗恨,若非那廝以近乎強迫的手段逼迫自己行下那等苟且之事,自己又豈能在妹妹面前心虛氣短?待到那廝回了長安,自己絕不能再任其為所欲為。 只是那人如今身在西域,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還要與強盛數倍的強敵連番作戰,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