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家大帥,高侃既是擁戴又是崇拜,既然大帥認為這麼玩沒事,那就隨便他怎麼玩,反正大唐公主除去寥寥幾個算是忠貞守節,其餘皆是放浪成性,對於這種男女之事並不設防,如若情投意合,養幾個面首偶爾尋歡作樂,實是普通尋常…… 自懷中取出一份名冊,雙手交給房俊:“此乃左右屯衛改編為左右金吾衛之後,軍中裁撤的將校名單,尤其是左屯衛,校尉以上將官清除大半,亟需補充合適的將官進入,以便於下一步的整編輪訓。” 新組建的軍隊想要快速形成戰鬥力,大量的有針對性的高強度訓練乃是重中之重,而想要軍隊在高強度訓練之下始終保持昂揚士氣、穩定軍心,則中下層軍官的作用不容忽視。 右屯衛自建立那一日起便在柴家的掌控之下,這麼多年幾乎完全成為柴氏兄弟的私人軍隊,如今將柴氏兄弟安插的各級軍官全部剔除,需要補充的人數不少。 而這些名額,勢必成為多方覬覦、爭奪的目標。 房俊接過名冊,翻開看了看,見到第一行便寫著“擬舉薦高侃任左金吾衛大將軍”,便笑道:“你還真是毛遂自薦。” 高侃有些羞赧,搓搓手,賠笑道:“末將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不過末將自認能夠勝任這個職位,便厚顏將自己名字添上,還望大帥成全。” 誰還能沒有一顆進步之心呢? 如今晉王兵敗,天下門閥遭受重創,周邊蠻胡遠遁蟄伏,在可以想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帝國將不會發生重大戰爭,想要依靠軍功升遷幾乎再無可能。 眼下算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況且高侃自認在最近兩年的戰功足以讓他擔任左金吾衛大將軍一職,即便資歷上或許差一些,但只要房俊力薦,那這個職位幾乎板上釘釘。 房俊卻搖搖頭,道:“研磨。” “喏。” 高侃有些心慌,趕緊起身取來硯臺研磨。 房俊拿起毛筆飽蘸墨汁,將“高侃”兒子劃掉,添上“程務挺”的名字,高侃看得臉上一黑,欲言又止。房俊卻看也不看他,在這行字的前頭,在空隙處重新寫上“擬舉薦高侃為右威衛大將軍,駐金陵”字樣。 高侃沉入深淵的心臟忽然乘雲駕霧直抵雲層峰巔,滿臉興奮得通紅,嘴唇都有些顫抖:“這這這……大帥,這個……” 房俊放下毛筆,喝了口茶水,道:“長安帝都、天子腳下,固然能夠近水樓臺時常入陛下之耳目,但掣肘太多,未必能夠讓你大展宏圖。反之,金陵雖然偏遠,但卻是江南中心,於彼處駐軍緊扼長江水道、操控江南命脈,可威懾整個江南,堪稱封疆大吏,只要能夠坐穩著一任,對你資歷之提升即為重要。” 對於高侃,他素來看好。 此人有些迂腐、很少變通,這是缺點,但性情堅韌、穩紮穩打,或無薛仁貴萬夫不當之勇,或無裴行儉運籌帷幄之能,甚至較之劉仁軌亦有不如,但若是論及最讓房俊放心的,卻獨獨要數高侃。 是那種你只要將事情安排下去,就必然不會出現意外的那種人…… 將來出將入相或許不能,但統領一軍、坐鎮一方,卻足以勝任。 畢竟這世上只有一個薛仁貴,也只有一個裴行儉…… 高侃激動得滿臉通紅,起身離座,而後單膝跪地,大聲道:“多謝大帥栽培!末將定不辱使命,唯大帥馬首是瞻!” 他是房俊的人,經受房俊之栽培,自然以黨羽自居。 房俊卻蹙起眉頭,將高侃叫起讓他入座,語重心長道:“你對本帥心存感激,惟命是從,本帥很感動,但這也正是本帥一直以來所擔心的。你也好,薛仁貴也罷,甚至包括蘇定方、裴行儉、劉仁軌等人在內,本帥之所以不遺餘力的栽培,一則是你們能力出眾,再則是你們忠孝仁義,而非是想要將汝等網羅麾下、自成一派。你們是大唐的臣子、是帝國的將軍,而非是某些人的鷹犬走狗!你們應當效忠帝國、效忠陛下,將帝國利益置於一切之上,但不能成為軍閥,更不能成為帝國安全之隱患。” 募兵制也好,府兵制也罷,貴乏的輜重供應往往使得一支軍隊成為主帥的附屬,因為主帥會得到地方勢力的支援。而主帥長時間掌管一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