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獻陵,之後營造昭陵,其後奉皇命營建東都,營造昭陵的任務則交由其弟工部尚書閻立本。此番昭陵大案爆發,閻氏兄弟不可避免牽涉其中,閻立德更不得不暫時停止洛陽那邊的事務,返回長安接受審查。
正巧與返回長安的武媚娘車隊同行……
身為曾經營造昭陵的主管,自然知道爆發的昭陵大案是何等嚴重,即便自己兩袖清風也難逃追責,所以才有“但願之後也無恙”之言,可想要“無恙”,何其難也?
房俊輕聲道:“此案重大,但陛下並不欲大肆株連。”
只要閻立德本身站得住,並未參與虛假報賬以及分贓,頂多就是揹負一個監管不力之責任,沒什麼大事……
閻立德心中一鬆,感激道:“多謝太尉。”
涉及如此大案,房俊能夠當著他這個主管的面前透露訊息,這個人情可不小。
“冬日天寒,商於道更是難行,縣公為何不乘坐馬車反而策馬而行?若是染了風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車中氣悶難耐,長途坐車腰背痠痛難當,且商於道顛簸難行,反倒不如策馬而行,就是太冷。”
“那就一起走吧,正好與縣公聊聊。”
“太尉詩詞雙絕、書房造詣當世一品,下官也正要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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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隊返回長安,進了春明門後分道揚鑣,房俊與武媚娘自回崇仁坊,閻立德來不及回家便直奔萬年縣衙,接受審查。
後宅。
高陽公主、武媚娘、金勝曼幾人坐在窗前的地席上,手挽著手,很是歡喜。
金勝曼俏臉滿是嚮往:“媚娘姐姐,洛陽是不是很繁華啊?我在新羅的時候便聽聞唐土有‘東西二都、富貴堂皇’,有時間帶我去見識見識啊!”
不過旋即又有些懊惱:“不過明年肯定是不行了。”
武媚娘卻目光看向她依舊平坦的小腹,驚喜道:“這是……有了?”
“嗯。”
金勝曼略顯羞澀,但更多是歡喜,俏臉上洋溢著一層光輝:“之前都未注意,發覺身體不適,經由郎中診脈才知已經三個月,產期大概在六七月間。”
“這可真是大喜啊!”
武媚娘由衷替這個新羅公主感到高興,一個亡國公主,顛沛流離、背井離鄉遠赴長安,不僅告別生養之故土,甚至淪為權貴之侍妾,固然房家上下從未虧待過她、更未給予半分委屈,可其心中之酸澀苦悶、孤苦伶仃,如何與旁人說?
現在懷孕,將來誕下子嗣,才算是真正的在長安、在房家紮下根,心裡才有了慰藉、有了依靠。
旋即,武媚娘看向高陽公主,小聲問:“我在洛陽之時,聽到一些郎君與巴陵公主的風言風語,卻不知是真是假?”
高陽公主是個心大的,對這些根本無所謂:“真假又能如何?無非是饞嘴的貓兒在外頭偷食兒吃,嚐嚐鮮罷了,巴陵既不可能進房俊的門,又有什麼關係呢?”
自前隋以來,社會風氣便極為開放,男女之間那點事兒早已稀鬆平常、見慣不怪。
金勝曼也道:“人家譙國公都不在意,咱們又何必一驚一乍?”
武媚娘無奈嘆氣:“你們兩個可真是心大啊,我倒是並不在意郎君在外頭拈花惹草,可問題在於巴陵公主的身份不一般,她可是大唐公主!咱家郎君的喜好你們難道不知?”
“好公主”嘛,整個大唐人盡皆知……
武媚娘見兩人若有所思,小聲道:“萬一柴令武自感羞辱、不可忍受,哪一日跑去懇請陛下准許其和離,那巴陵公主豈不是與當初的長樂殿下一樣?咱家郎君素來是個重情義的,說不得就將巴陵公主給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