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唯恐丹陽公主鬧脾氣,乾脆耍賴。 可房俊會怕他這個?當即冷笑道:“某不管你如何跟你家公主交待,明日某就帶人前去接收那處莊子。” 薛萬徹怒道:“你試試!” 房俊全無懼色:“試試就試試,怕你啊?!” 娘咧! 不趁著這個機會在陛下面前跟你們徹底鬧掰劃清界限,難道等著以後你們想要造反的時候將自己牽連進去? 這是房俊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隱憂。 在他穿越之前,是李元景的“小跟班”,與杜荷等人走得近,而且不是一般的近。雖然穿越之後房俊便與之漸漸疏遠,可是誰知道這其中是否尚有一些牽扯?要知道歷史上房遺愛成親之後便與李元景分道揚鑣,可是最後,身死的罪狀卻是扶保李元景篡位…… 房遺愛不過是個二世祖,還是個腦子不好使的,扶保李元景篡位,圖什麼? 高陽公主是個潑辣跋扈的不假,可是政治述求並不強烈,為什麼要摻和進篡位之事? 這都是隱患。 現在看似與李元景等不在同一陣線,可是誰知道某一天會不會就被人東拉西扯的劃入李元景的陣營? 必須將這個可能性斬斷。 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李二陛下面前表現出同李元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格格不入的一面來…… 否則他何必跟薛萬徹這般斤斤計較? 這兩人是一丘之貉,必須徹底與之割裂開,才能消除隱患。 薛萬徹氣得宛如一頭蠻牛,瞪著一雙銅鈴眼,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恨不得一拳打爆房俊的腦袋。 這廝太可惡了! 老子何曾得罪於你,非得這般將老子陷入困境? 只要想想回家之後丹陽公主不依不饒撒潑打滾的模樣……薛萬徹就更來氣了! 房俊卻是寸步不讓。 一副“你敢動手,我就敢打回去”的架勢,針鋒相對。 裴律師則有些發愣,皇帝當面,你倆吵吵兩句就完了,這還敢當真打起來是怎地? 魏叔玉已經完全懵掉。 在他的地位看來,皇帝就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必須仰視,在皇帝面前臉咳嗽一聲都不敢,居然有人絲毫不給皇帝的面子,當面掐架? 自己的差距太大了…… 最難看的則要數李元景。 他沒來的時候,房俊已經表示讓步,給錢就行了,結果他來了之後,以為自己身為皇族地位顯赫,加之以往對房俊的壓制優勢會讓他讓步,卻不曾想非但未能如願,反而激起了房俊的反彈…… 臉被打得啪啪響。 他可是當著陛下的面拉攏薛萬徹啊,反而陷入這等境地…… 心裡恨不得將房俊掐死,臉色一場難看,瞪著房俊道:“二郎何必如此?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是一處莊園而已,何以連作價給你現錢都不願意?” 房俊依舊跟薛萬徹頂牛對視,淡淡道:“好,既然是荊王殿下替薛將軍出頭,那微臣給您一個面子,一口價五十萬貫,錢給微臣,微臣就不要莊子。” 李元景聽了前半段話還鬆了口氣,結果後半句話差點讓他氣得吐血…… 荊王殿下怒道:“房二,莫要欺人太甚!原本不過是三十萬貫,為何忽然又變作五十萬貫?你是戲耍於本王麼?” 房俊呵呵冷笑:“微臣不敢,但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要麼給莊子,要麼五十萬貫!當然,若是薛將軍承認自己沒卵,就當微臣什麼都沒說,分文不取,就此作罷。” “放屁!” 薛萬徹怒道:“老子上陣殺敵的時候,你個兔崽子還吃奶呢!老子沒卵?老子頂天立地大丈夫!” 房俊“嗤”的一聲:“頂天立地?瞧瞧你個熊樣,因為區區一個莊子便自食其言自毀信諾,你算哪門子的大丈夫?不過是仗著牛高馬大的外表裝模作樣罷了,骨子裡卻是個斤斤計較虛偽懦弱的小人!” “哇呀呀!氣死老子了!” 薛萬徹快要氣炸了,王八蛋這張嘴是真毒啊! 他生平最為自豪的便是性情豪爽一諾千金,如今說成這樣,如何能忍? “老子不跟你廢話,不就是一個莊子麼?給你就是了!只是今日之辱,老子沒齒不忘,往後你個混賬給老子小心點!” 言罷,薛萬徹狠狠將房俊推開,居然也不敢李二陛下告辭,就這麼氣沖沖大步走掉…… 房俊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