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樁撞上浮橋,使得浮橋一陣劇烈搖晃,行走橋上的人與戰馬皆是一個趔趄,趕緊站住腳步保持平衡,卻依舊難免一陣東倒西歪。 薛萬徹身後的兩個親兵原本牽著馬,劇烈搖晃之下腳下一空,其中一個摔倒在地,滾了兩個滾,正好滾到距離房俊幾步之地,另外一人鬆開手中的韁繩,低呼一聲:“小心!” 一個箭步上前,試圖將其拉起。 浮橋不寬,房俊與薛萬徹並肩而行,兩人的親兵都緊隨其後,浮橋搖晃之際所有人都精神緊張只顧著保持平衡,對於那個滾到的兵卒並未在意。然而那個兵卒看似失去平衡的在橋面上滾了一圈兒,已經距離房俊只有兩步遠,右腳猛地在地上一蹬,身子如同獵豹一般竄出,同手反手拔刀,“嗆啷”一聲,鋼刀已經化作匹練斬向房俊後背。 另一個兵卒看似上前試圖將他扶起,半途也拔刀在手,兩人一左一右,幾乎不分先後衝向房俊,刀光閃閃,殺氣嚴霜! 這一下變起於肘腋之間,出乎於所有人的預料。 誰能想得到薛萬徹的親兵會對房俊猝下殺手?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兩柄鋼刀已經如兩條匹練一般直奔房俊後背,刀鋒割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衛鷹。 作為房俊的親兵首領,但凡身在營外之時他總是亦步亦趨跟在房俊身後,絕對不會距離太遠。此時兩名刺客驟然發難,一切就發生在他的面前,電光石火之間他大吼一聲:“大帥小心!” 同時箭步衝上擋在房俊身後,反手拔刀。 “噗!” 鋼刀狠狠劈中他的左邊肩胛,右手也拔出鋼刀反手斬出,只不過身遭重創這一刀斬得毫無力氣,那刺客卻是避也不避,任憑鋼刀斬在自己胸腹之間,只為爭取那電光石火的時間,又是一刀向著衛鷹身前的房俊斬去。 誰都知道房俊天生神力、勇冠三軍,此時若是不能偷襲得手,待到房俊反應過來,區區兩名刺客如何能奈何得了房俊?況且此次行動本就抱定必死之心,根本沒想活著回去,只求一擊必殺!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房俊的反應速度。 就在衛鷹喊出聲的那一刻,房俊已經有所反應,他向左前方跨出一步,同時抽刀轉身,正好見到刺客一刀斬在衛鷹肩胛,然後不顧衛鷹反手一刀斬在自身胸腹,目光陰冷有如毒蛇一般悍不畏死的又是一刀劈來。 與此同時,另一名刺客因為無人阻擋,已經抵達身前,鋼刀揮斬之時反射日光,耀眼生花。 眼見鮮血自衛鷹肩胛處噴湧而出,房俊目眥欲裂,不退反進,緊貼著衛鷹的後背向前邁步一同撞進刺客懷中,橫刀自衛鷹的腋下猛地刺出,狠狠刺入刺客胸腹之中。 另一名刺客的鋼刀也已斬下,房俊避無可避,但他這向前的一步不僅重創身前這名刺客,也讓另一名刺客估算不足,蓄力的一刀失去準頭來不及變化,劈斬在房俊胳膊上。 “當”的一聲響,房俊身上的掩膊碎裂,鐵甲崩開,卻也擋住了這一刀。 那刺客正欲衝前繼續揮刀,卻聽得耳畔一聲震破膽的吼聲,心慌意亂之下,便覺得耳畔風聲呼嘯,緊接著腦袋遭受重擊,“嗡”的一聲失去知覺。 卻是反應過來的薛萬徹來不及抽刀,連帶著刀鞘狠狠抽在這個刺客的腦袋上…… 房俊大叫一聲:“留活口!” 然而定睛看去,那刺客的腦袋已經被薛萬徹挾怒一擊打得西瓜一般碎開,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顧不得許多,他將受傷的衛鷹推來,上前一腳正踹在剩下這名刺客胸口,將他踹的倒飛出去,待到衝上前去踩住他的鋼刀,便見到這刺客嘴角湧出黑血,四肢一陣抽搐。 房俊趕緊俯身捏住他的下頜,一用力將下巴卸掉,卻已經晚了一步,這刺客明顯是服食了劇毒,已經無可救藥。 ……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兔起鶻落,衛鷹遭受重傷、兩名刺客殞命,只餘下一眾親兵呆愣愣的斬在浮橋之上,懵然不知所措。 薛萬徹一步搶到房俊身邊,抓住房俊的肩膀上看下看,心中猶有餘悸:“二郎,沒受傷吧?” 房俊面色鐵青,搖搖頭,低頭檢視衛鷹的傷勢。 鮮血已經染紅了衛鷹半邊身子,萎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