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格外安靜，壓抑的氣氛彷彿被刻意放大，每個人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生怕驚擾了什麼未知的存在。空氣中的溫度仍然低得異常，彷彿整座山巔依舊籠罩在石碑散發的餘威之下。
胖子靠在護盾上慢慢行走，時不時回頭看向山頂的方向，表情難掩緊張：“你們說，那玩意兒真的被封住了嗎？我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符文陣已經完全修復，它短時間內不會再脫困。”林瑤低聲說道，探測鏡還在不斷掃描周圍，“不過剛才虛影出現時的靈力波動，可能已經擴散到更遠的地方。這種規模的波動，不可能沒有其他影響。”
“你的意思是，這附近還有危險？”朱熙挑了挑眉，手炮隨時準備上膛，“要是再冒出個什麼東西，我可不想再爬回山頂。”
“不是這個意思。”林瑤停下腳步，皺著眉頭看著探測鏡螢幕，“我懷疑剛才的波動並不止是本地現象，它可能被某些地方接收到了。”
“接收到？”胖子瞪大眼睛，“這玩意兒還能發訊號？那我們是不是得準備迎接個靈異軍團？”
“別瞎說。”秦月冷冷地打斷了他，目光依然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裡的異常事件已經足夠複雜了，靈異局遲早會派遣更多人手過來。我們當前的任務是帶著完整資訊回去，把情況彙報清楚。”
“希望你說得對。”胖子小聲嘀咕了一句，但護盾依舊牢牢護在身前。
隊伍繼續下行，山路上的石頭因為低溫變得溼滑，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呢喃聲，聲音微弱而斷斷續續，像是風中夾雜的無意義碎語。
“你們聽到了嗎？”朱熙迅速停下腳步，手炮已經對準了前方的霧氣。
“聽到了。”秦月點了點頭，靈力弩已經拉滿，警惕地掃視四周，“聲音從哪裡傳來的？”
林瑤拿起探測鏡，螢幕上卻一片空白：“探測不到波動……但這聲音確實存在。”
胖子緊張地縮了縮脖子：“我就知道這地方不安生……我們剛封住一個大怪，難不成它的‘小弟’出來了？”
“可能是幻覺。”林瑤低聲說道，但表情顯得並不確定，“這裡的靈力殘留很高，這種環境會干擾精神感知，很容易讓人聽到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那你們有沒有覺得……”朱熙慢慢開口，語氣裡透著一絲猶豫，“這些聲音，聽起來像誰？”
隊伍頓時安靜下來，每個人都仔細傾聽那些模糊的低語。聲音很輕，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卻又帶著一種熟悉感，彷彿某個曾經認識的人在耳邊低語。
“方俊？”胖子突然睜大眼睛，驚訝地脫口而出，“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聲音有點像他？”
這句話像是一道悶雷炸響，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別胡說。”秦月的聲音冷了下來，但握緊靈力弩的手卻不經意地顫了一下，“那不是他。”
“可是……”胖子想反駁，卻又被秦月一個凌厲的眼神壓了回去。
林瑤沒有說話，而是將探測鏡對準了聲音的方向，仔細調整頻率。片刻後，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靈力波動還是很雜亂，但這些聲音確實不像普通靈體發出的……更像是一種記憶殘留。”
“記憶殘留？”朱熙挑眉，“解釋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某個曾經存在過的意識碎片被儲存下來，和靈力環境產生了共鳴。”林瑤快速說道，“但它並不是完整的靈魂，更不可能有自我意識。”
“聽著真不像好事。”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那如果是方俊的記憶殘留……意味著什麼？”
林瑤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繼續調整探測鏡。
“別猜了。”秦月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