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對眾人道:“過幾日就是咱們宋府的賞花宴,到時候全城的達官貴人、名流商賈都將攜眷參加,你們個個都得警醒一些,莫要失了儀態,丟了咱們宋府的面子才好。”
眾人齊齊道了聲“是”,老太太對袁氏道:“明日你就讓天衣坊的裁縫到家裡來一趟,務必要在初八之前將這批衣裳製出來。”
“好,媳婦兒會辦妥當的。”袁氏笑道。
老太太滿意地點頭,而後往梨花木椅上一靠。眾人見她面露疲態,正欲告退,金氏突然上前一步,道:“娘,媳婦兒想在賞花宴前,讓咱們府裡也熱鬧熱鬧,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老太太瞌睡蟲被驚醒了大半,好整以暇問道:“你倒是說說,何為雙喜臨門?”
金氏笑道:“娘,媳婦兒想替咱們老爺納門妾,好開枝散葉!”
“納妾?”不光是老太太,袁氏和榮氏也是一臉震驚地合不上嘴巴:你說這個金氏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納妾,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還是她在打什麼主意?
金氏欣賞著眾人的表情,笑道:“那人娘也知道,就是老爺在外頭養的那個姓趙的女子。”
金氏一語話出,眾人譁然,老太太一雙眼目不轉睛地望著金氏,恨不得在挖出她的心看看是真是假,袁氏和榮氏也是面面相覷。
到底還是宋歡竹大了幾歲,對老太太道:“祖母,院子裡的花兒都開了,我想領妹妹們到園子裡賞花去!”
老太太微微點點頭,等小輩都退出去後,老太太冷了聲問道:“老二家的,你這是又要做什麼?”
“媳婦兒是真心的。”金氏道:“媳婦兒這幾日想了又想,沒有什麼事情能勝過子嗣,媳婦兒縱然心中有氣,也不能放任咱們宋家的子嗣流落在外頭,這罪名,媳婦兒縱死也不能扛在身上!您不曉得外頭人都在說媳婦兒什麼,媳婦兒不想被人戳著脊樑骨,說媳婦兒是個悍婦……再者,媳婦兒若是一日不點頭,老爺便一日記恨媳婦兒,一日不回來,媳婦兒縱然要得回他的人卻要不回他的心,媳婦兒想好了,就按您說的,不過就是個妾氏,媳婦兒不怕!只要能讓老爺回來,能讓宋家的子嗣歸家,讓媳婦兒做什麼都行!”
“這真是個大笑話!”榮氏嗤之以鼻:“二嫂前些時候才鬧了這麼大的陣仗,這會卻說要替二哥納妾?”
金氏只當沒聽見榮氏說什麼,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道:“媳婦兒不是不懂事的人,前幾日是因著失去孩子心中才有氣,這幾日我左思右想卻想明白了,若是納了她,既全了府裡的顏面,又能挽回老爺,最重要的是不讓宋家子嗣流落在外,這是一舉三得。娘,您就……您就許了我吧!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了爹!”
她說著,假意掏出帕子低了頭抹淚。
袁氏眼珠子一轉,在旁道:“男人三妻四妾原也是應該的,只是你也得想好了才行,別前腳把人迎進門,後腳她便沒了孩子……這要是傳出去,更要說你不容人!”
她這指桑罵槐之道果然厲害,瞬間就讓老太太警醒起來,“老大家的說的沒錯,這事兒你可萬萬不能做!”
“媳婦兒曉得!”金氏道:“這事兒我原本也想同娘和大嫂商議商議,若是趙氏進門,我可以將她安置在聽雪閣裡,那邊靠近大嫂的世安院,清淨安寧,最適合養胎不過,只是我這人手緊缺,實在是騰不出人手來照顧她,這事,還是要娘和大嫂幫襯幫襯。”
老太太沉吟了片刻,道:“老二的縱然也有再多錯處,有個妾氏卻不為過,你能接受她進門,正說明你是個通情達理,知情識趣的人,我很是欣慰……嗯,既如此,等趙氏進門,我便撥我身邊的張媽媽過去伺候她,老大家的,我瞧你那身邊的錦雀也不錯,暫且也過去伺候她吧。咱們府里人丁漸漸多了,等趙氏生下孩子,孩子也需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