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郡主”兩個字。只要聽到“郡主”兩個字,就讓她記起自己還和寒家扯著關係,名義上還是寒天運的外甥女,也就忘不了寒天運為了搶奪她的親孃而故意讓人陷害他們南宮家,逼得她不得不和父母商量,舉家遷離了京城。
“小璃不敢。”顧小璃謹慎地應著。
聞言,南宮玲瓏更加的無奈,糾正不了,她也只能任由顧小璃叫自己郡主了。
顧小璃雖然經歷了家族的落敗,畢竟是大家族的嫡小姐,禮節規矩還是遵循的。哪怕南宮玲瓏對她很好,她也不敢和南宮玲瓏姐妹相稱。
就算南宮玲瓏現在是朝廷的欽犯,可皇上並沒有下旨剝去南宮玲瓏的郡主身份,南宮玲瓏就還是金枝玉葉。再說了南宮玲瓏和寒煜算是定了終身,不管寒煜能不能奪得帝位,僅憑寒煜的雅王身份,南宮玲瓏將來也是一府王妃,身份同樣尊貴無比,豈是她這種商戶女可以比的?
屋裡的陳設較為簡單,就一張桌子擺在堂廳裡,兩張太師椅擺放在桌子兩端,下面還有些許的小茶几,一處茶几兩邊都是擺放著兩張太師椅。名貴的古董沒有,不過牆上倒是掛了幾幅字畫。在正堂廳那張桌子後面的牆上就掛了了一幅八駿圖。
顧小璃把南宮玲瓏拉到八駿圖下面的桌子前,讓南宮玲瓏坐下,然後自己在一張茶几旁邊坐下,啞奴則自動地站到了南宮玲瓏的身後,顧夫人則當起了媽子,親自替南宮玲瓏沏茶去了,同時還吩咐其他人替南宮玲瓏準備午膳。
南宮玲瓏就是他們顧家的大恩人,顧家的人都心甘情願地侍候她。
“我遇到聞人初了。”坐下後,南宮玲瓏把自己遇到聞人初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不打算對顧小璃隱瞞。
“他沒有對你怎樣吧?”顧小璃立即關心的問,啞奴也一臉關心地瞅著她。“那人一肚子都是壞水。”信記在被聞人初打擊的時候,也輝煌過,顧小璃已經查清楚,當年害他們顧家落敗的人就是聞人初。
父親以前是栽在聞人初的手裡,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栽在聞人初的手裡。
聞人初的勢力有多大,她沒有底。
她只知道不管她怎麼防,怎麼做,怎樣小心,都還是著了聞人初的道,讓信記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她覺得自己有愧南宮玲瓏的信任。
“沒有。現在他還能拿我怎樣?”南宮玲瓏自然不會把聞人初對自己是手下留情的事情說出來,聞人初對她的情愫,她更不會說了。
“郡主的武功雖然更上一層樓了,但聞人初這個人實在不容小覷。憑他年紀輕輕就成了當朝右相就可以看出來,現在京城裡的經濟大都掌握在他的手裡,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卻沒有人能拿他怎麼樣,皇上是那般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情的。”顧小璃深思著。
自己的仇人,她也花了一段時間來了解打探的。
可越是瞭解,越是打探,便越覺得仇人是個強大了不起的人。要不是有著深仇大恨,她都會敬佩聞人初。
“不說他是怎樣的人,我們先想想怎樣扭轉信記的局勢。”南宮玲瓏淡淡地帶過了,不願意深談聞人初這個人。
“郡主可有什麼良計?”看到南宮玲瓏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顧小璃便問著。
南宮玲瓏淺淺地笑了笑,並沒有立即回答。在顧夫人端著茶水進來了,她喝了一杯茶後,才沉沉地笑著:“以治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聞人初對付信記時用了什麼手段,她就用什麼手段對付聞人初。
例如在米行裡的米袋混入沙子垃圾,在酒樓裡的飯菜湯水中放入小蟲子,在錢莊裡混放入假銀票,在珠寶上偷樑換柱,換上鍍金假銀,反正只要聞人初用過的手段,她都要一一用回去,而且混在一起,給聞人初一個當頭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