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的名字,僅僅是這三個字,不需要別的任何理由,就好像超過了其他的全部。
「漆先生?漆先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哦,抱歉。我突然想起公司裡還有急事,我得先走一步,對不起!服務生,買單。」
一路像逃命一般逃回家,開啟門發現前兩天去韓國出差的方永輝已經回來了。
「你從哪兒回來?開車也能開到氣喘吁吁?」
「我……我去,相親了。」
本來想隨便編個藉口,考慮到方永輝和黎黛雲的關係,遲早會被他知道,還不如直說了。意外的是方永輝聽到這句話後突然楞住了,被他那種說不上是疑惑還是驚異的眼神盯著看了半天,漆蕭心裡直發毛。
「也對,你爸媽一直都在催你結婚。到我們這個年紀,是該好好考慮了。」
他說話的語氣依然很平靜,臉上掛著彷彿很艱難地才擠出的一抹微笑,轉身回房間擺放收拾行李去了。
這一晚之後,漆蕭覺得他和方永輝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雖然一開始是他先躲著方永輝,可現在方永輝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跟他疏遠開了,就好像是在即將分離之時提前讓漆蕭適應沒有方永輝一起工作、吃飯、遊戲的生活。十幾年前他已經適應過一次了,本不該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他暗罵自己活該,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更準確地說,他知道該怎麼辦,但也知道他不能真的那樣去做。小說裡寫的,電影裡演的,沒那麼容易就往真實的生活裡套。
方永輝從韓國帶回來的好訊息,他一直到公司管理層開會才知道。
戰略投資部一直都在用各種方法挖掘多摩遊戲的情報,方永輝也動用了私人關係四處打聽訊息。最近從臺商協會的秘書長那裡打聽到,多摩正準備在臺灣起訴一家曾經與他們有過合作的韓國遊戲開發商“狐狸製造”。
「多摩在兩年前曾簽下狐狸製造的一款網遊,並獨家在臺灣地區運營。就那次合作,當時多摩對外宣稱是要擴大公司的業務範圍,順應網路遊戲大行其道的市場潮流。其實作為純開發商,他們對運營線上遊戲根本沒有經驗,冒險涉足網遊其實就是想撈一筆來填補好幾年都不旺的單機主營業務。後來因為狐狸製造耍花招,在遊戲即將公測時偷換版本,導致玩家不滿而短時間內大量流失,才上線不到半年那個遊戲就銷聲匿跡了。多摩因此損失慘重,為商業運營準備的各種資源都打了水漂。」
「這和我們收購有什麼關係?」
「多摩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早就準備起訴狐狸製造了,可是因為涉及不同國家和地區間的法律程式等問題,他們請了不少法律顧問研究很久才向臺北地方法院提出訴狀。據我所知,法院那邊雖然受理了他們的訴訟請求,但是涉及虛擬財產的案件取證過程會很艱難,說不定一拖就是好幾年。我這次去韓國見狐狸製造的高層,就是想替多摩尋求法庭之外的和解方案。如果我們能為多摩解決這麼大的一件煩心事,肯定會在收購談判時多一份砝碼。」
「而且,透過這件事,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多摩的財務狀態絕不僅僅是小問題。只要我們能持續給予壓力,軟硬兼施,我相信讓多摩點頭同意收購只是時間問題。」
是啊,就在自己天天為那個人煩惱的時候,那個人依然在拼命工作,哪怕一根頭髮絲都沒想過他吧,漆蕭在心裡自嘲。這又是何苦?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再那樣毫無意義地白日發夢。他怎麼能輸給方永輝?
「你說得輕巧,要是我們爭取到和解以及賠償,結果多摩拿了錢就翻臉不認人怎麼辦?我們豈不是白白做好人?」
「這正是我要和大家商量的癥結。我約了兩位從臺灣到大陸專門幫臺商解決經濟糾紛案件的法律界人士,還有很多細節要確認,最好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