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夢話來著。
沈梔沒有多說,抬手摘掉帽子和圍巾,這下整張臉都露了出來,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何似的大腦空了一瞬,見沈梔轉身要走,連忙追上去問:“我真的要說夢話啊?”
沈梔嗯了一聲。
“你聽見了?”
“嗯。”
“我說什麼了?”
沈梔走到沙發前,把帽子和圍巾扔上去,又開始脫外套。
他裡面穿得不厚,哪怕衣服沒那麼貼身,也能看出肚子凸起的弧度,一馬平川的肚子和有些前凸的肚子區別還是很大,不過看著很圓,和那些發福男人的將軍肚有著明顯的區別。
沈梔沒急著回答,何似也不催,坐到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老闆的肚子。
這次他沒忍住,上手摸了一下。
真是圓啊。
有種肚子被撐起來的感覺。
何似之前也摸過沈梔的肚子,但都是趁沈梔睡著時偷偷摸的,手掌輕輕覆上去,甚至不敢貼實,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摸沈梔的孕肚。
之前感覺還不明朗,此時此刻,那種即將為人父的複雜情緒一下子像海浪一樣地卷向了他。
他要當爸爸了。
他腦海裡的這個念頭無比強烈。
一個有他一半基因的孩子正在孕育,就在他們老闆的肚子裡,有四個月大了。
再過幾個月,孩子生出來,到時候他就碰得到、抱得著。
何似想到這裡,抬頭看了一眼沈梔,後知後覺地發現沈梔一直在低頭看著自己,即便被他摸了肚子,沈梔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有些走神的樣子。
何似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不好,趕緊收回了手。
自從他們老闆懷孕後,就很抗拒和人有身體接觸,每次和人說話時都保持著一定距離,上次那個盛駿想搭老闆的肩膀,手還沒放上去,就被老闆一記眼刀甩了過去。
不過他每天晚上給老闆按腿,老闆倒是接受良好。
“老闆。”何似喊道。
剛才何似摸著沈梔的肚子,沈梔便也站著沒動,只將外套拿在手裡,外套又厚又重,拎得他的手都酸了。
他把外套一起扔到沙發上,看了何似許久,突然問了一句:“你晚上做了什麼夢,你都不記得了嗎?”
話題硬是被扯了回去。
何似有片刻的怔愣,才反應過來沈梔在說什麼。
哦。
在說他說夢話的事。
“誰會記得做過的夢?我有個大學室友自修心理學,他跟我們說,如果一個人每次醒來都能清楚地記得自己夢到什麼,就說明那個人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何似說,“我做夢的時候又不多,每次醒來都忘得一乾二淨,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說夢話。”
說著,話鋒一轉。
“老闆,我到底說什麼夢話了?”看沈梔依然一臉冷凝,何似心裡陡然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我說你壞話了?!”
沈梔:“……”
他嘆息一聲,轉身朝臥室裡走。
何似跟蜜蜂似的圍著他們老闆打轉:“老闆,老闆,你聽得見嗎?你就說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