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瀛州不很大,但得益於邊地商貿,繁華也不是尋常城邑能比,城中有坊有市,而且坊市雜合,並無涇渭分明的界線。從都督府沿街過來,是一處處聚在一起的城中大戶的宅院,這些宅院一律沒多少豪奢的痕跡,外表一色的黑白雜合,沒有被染上什麼耀目的亮色。這些宅院雖見著拙樸,但集中在一起都卻和這北地的蒼涼形成了一抹奇異的默契,使其看起來透著些豪宅、深院所沒有的蒼闊
宅院盡頭是一幢幢矮矮的類似於四合院的民居,只是這些民居看起來要比四合院更寬深,這些民居和食店、酒肆、茶坊、邸店、書肆、藥鋪等雜處在一起,沿著一條並不寬闊的街道展開,和喧鬧響起的叫賣、吆喝、高聲交談聲一起炫耀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嶽嘯緩緩行走在這鬧市的街道上,瀛州初定,這幾日軍務實在是繁忙了些,今天好容易忙裡偷閒出來逛一圈,卻帶來了個甩都甩不掉的跟屁蟲。想到這,他無奈地回頭看了看那張黝黑大臉。看到嶽嘯回頭,正東張西望的黑臉忙咧開大嘴,扯著嘴角,對著嶽嘯傻傻一笑。
嶽嘯無奈搖頭:“傻大木,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老是張著你那張血盆大口,扯著嘴傻笑,這樣很丟本都督臉,知道不?”
被嶽嘯叫做“傻大木”的雷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都督,你幹嘛老叫我”傻大木“?傻大木是什麼意思?”
“你這樣跟木頭一樣的傻大個,不叫傻大木,叫什麼?”
“呵呵,”雷鳴傻笑兩聲,“我娘對我說現在壞人太多,而我又有先天優勢,再裝裝傻,就能蒙過人,保護好自己。”
“壞人?”嶽嘯有些毛骨悚然,“壞人能對你下手?沒聽說過像你娘這樣的。”他翻了翻白眼,“再說了,你丫的骨子裡就是一淫賊,就是再怎麼裝,也成不了純情處男。”
“呵呵,”雷鳴又是傻笑,對著嶽嘯眨了眨自己的牛眼,“都督沒看見?除了都督,整個狼騎軍上下不都被我蒙過了?看來還是裝逼好啊。”
聽著雷鳴吐出從自己這兒偷學過去的“後現代詞彙”,嶽嘯有些暈,這都什麼人啊。想著身為自己親衛之一的狼二被他玩得傻愣愣的模樣,他再次無奈地對雷鳴翻了翻白眼,這次翻得有些無力:“你也就能騙騙狼二那樣的老實人。”
回答他的是“呵呵”兩聲得意傻笑。
嶽嘯沒空再理他,搖著頭叮囑道:“進了福春樓你可不要再叫我都督,要叫我少爺,知道不?”
福春樓依然如往日那般賓客如織,嶽嘯、雷鳴二人一進門,就有殷勤的小兒迎上來,畢恭畢敬地問道:“二位要雅閣,還是在大堂?”
嶽嘯見著大堂內客人划拳、賭酒,頗為熱鬧,也有了一些興致,笑著回答道:“大堂吧,還煩請小哥給我們挑張靠中間些的桌子。”
雷鳴聞言,面露難色,壓低了聲音對嶽嘯說道:“少爺,這大堂太過嘈雜,還是要雅閣吧。”
嶽嘯撇撇嘴:“雅閣?雅閣哪有大堂的這氣氛?還是大堂好。”
小二間嶽嘯衣著華貴,相貌俊雅,且又和藹可親,幫腔道:“還是這位少爺說得對,進我們這福春樓,就該在這大堂上佔個桌,挑壺好酒,和鄰桌的客人搭個嘴,那就酒才喝得有味道。”
這小二有點意思,嶽嘯轉頭對身後的雷鳴笑道:“你這傻大木就是沒見識,人家小二哥可比你強多了。”
得了嶽嘯誇獎的小二眉開眼笑,招待得更是殷勤了。
小二引嶽、雷二人在大堂正中的一張桌子邊的條凳上坐下,一邊擦拭著桌子,一邊扭著頭對嶽嘯笑道:“少爺看著眼生,是初次來我們這瀛州城吧?”
這小二服務態度夠好,嶽嘯也笑著回答:“是啊,我主僕二人是從太原過來的販藥商人,久聞這瀛州城福春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