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包,一邊眉頭擰成個疙瘩。這時,只見那個白衣人站起身來,從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一個提包,從裡面取出一件寬大的休閒衫遞到顧鄉面前。然後,按顧鄉的眼神幫她拿下了她的行李包,他知道她想取衣服。顧鄉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急忙從中取出一條粉紅色的碎花裙子,穿上白衣人遞上的衫子,然後又從挎包裡取出一小包“護舒寶”掖在腰間,匆匆地奔向洗手間。
遺失的古典 第四章(29)
這樣的事發生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恐怕都是尷尬至極了。顧鄉一直低著頭看她的畫報,還人家衣服時,只說句謝謝,再也沒敢看人家一眼。直到下了飛機,她才想到要追上他,問他的名字和聯絡方式。機場人太多了,最終她在茫茫人海中沒有找到他的身影。為此,顧鄉在南京出差的一個星期裡,總是懊悔不已。她曾夢想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能再次見到他,但只是奢想罷了,世界這麼大,有些人今天與你擦肩而過,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照上一面。萬萬沒想到,日思夜想的他竟然近在咫尺。
顧鄉給蘇苗青講到這時,臉已經羞得通紅,而蘇苗青則笑得前俯後仰:“我說姐姐,你這不是笑死人不賠命嗎?你在別人面前可別說你認識我!都跟著丟死人啦!”好大一會兒,她才止住笑:“緣分這個東西是世上最奇妙的東西,來的突然去的無蹤。但我相信,你們之間肯定有故事發生。”蘇苗青向顧鄉擠了擠她那調皮的大眼睛。
“我們之間有故事發生?這我想都不敢想,人家那麼有本事,怎麼可能看上我呢?再說,他如果對我有意,當初完全可以向我要聯絡方式的,可人家沒有。我只是小孔雀開屏——自作多情罷了!”體態略顯臃腫有些嬰兒肥的顧鄉,那柔聲細語且緩慢的音調,與蘇苗青略顯單薄的身子骨裡爆發的大嗓門及快言快語相比,總是那麼的互補。顧鄉雖然有自視清高但又自信不足的弱點,但總是如小綿羊般溫和;而蘇苗青則比較多變,要麼動如脫兔,要麼靜若儒生。
“別去想太多,有些東西命中註定就是你的,你不要都不行。有些東西本不是你的,你想死了也沒用,因此,過好當下,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蘇苗青之所以這麼講,因為她知道祖治朝與梅剛曾經那無疾而終的畸形戀。但不管怎麼樣,她知道,她絕不可以告訴顧鄉,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她不想去毀滅她內心深處的美好向往。
梅林後天就要去雲南出差了,開始他為期兩個月艱苦的拍攝工作,與郝楠簽了協議之後,時間對於他來講更是金錢了。走之前,他想與蘇苗青好好聚一聚。
晚飯後,他們背靠背倚在地毯上,蘇苗青輕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你餓嗎?”梅林問蘇苗青。
“不餓,你呢?”
“我們要是不吃不喝,在這坐上一輩子,該多好!”
“那不就變成兩個相擁的雕塑戀人了嗎?”
“那眾人不是來參觀我的清心棚和軒房了,而是瞻仰我們的痴戀了。”
兩個人陷入了許久的沉默。突然,梅林把身子扭轉過來:“青青,我想對你講一件事……”他欲言又止,“也許這件事對於你來講,可能無法接受,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什麼我不能接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蘇苗青驚疑地望著梅林。
“你來一下。”他拉著蘇苗青的手走進“攝影清心棚”。
梅林從工作室的一個抽屜裡,拿出用防潮紙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開啟一層層後,呈現兩人面前的是蘇苗青以前試鏡入選時的兩張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