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了,出息了,媳婦也娶了,你就開始幫著那掃把星一起欺負我這老婆子了是吧?行,你要是嫌棄我這把老骨頭在這裡礙事我現在就去上吊,乾脆死了一了百了!”說完不顧秀才的勸說和拉扯,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繩子,於是便跑到院子裡的那口井邊,一邊哭一邊要往裡跳:“我現在就投了井,省得人老了被兒子媳婦們厭煩!”
“娘,您胡說什麼呢,兒子什麼時候說過厭煩你了,您別一天到晚的瞎想。”秀才連忙跑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崔氏,將她連拖帶拽的給拉到了一邊,軟聲細語的小聲勸著。
崔氏也半推半就的任由自己的兒子把自己拉到一邊去,她又不是真的想死了,只不過是想嚇唬秀才一下吧罷了,提醒他到底誰才他娘,別以為娶了媳婦就可以不重視她這個當孃的。
不過崔氏可沒想著就這麼罷休,要是被兒子哄一鬨就沒事兒了,那她以後說話就更沒分量。
只見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隻手一邊拍著地面另一隻手扯掉頭上的布巾邊哭號邊擦眼淚,只是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天哪,你說我上輩子是造的什麼孽啊,老頭子你當初怎麼就這麼走了,你把我們孃兒仨丟在這世上,好狠的心吶……”崔氏哭的噎了一下,然後繼續哭號,“老頭子哇,你要是地下有知現在就把我也收回去吧,我實在是沒法活了,這兒子大了就嫌棄我這把老骨頭不頂用了,連著兒媳婦也跟著一起欺負我啊……”
“娘,你瞎說什麼呢,兒子什麼時候說過嫌棄你了?”秀才依舊好言相勸著,“再說果香這不是病了麼,昨兒暈倒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她不就是沒了個孩子嗎,那也叫病了?”崔氏一聽秀才這話,眼睛立刻就瞪圓了,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蹦出來,“當年我生你們哥倆的時候哪個不是這邊你們剛落地那邊我收拾停當了就起來給婆婆做飯?那時候小姑子還沒出嫁,小叔子也沒娶親,一大家子的衣服飯食不都是我一個人收拾的?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哪就那個掃把星這麼嬌氣了?你,你去把那掃把星給我叫起來去做飯,不然今天我就死給你看!”說著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就朝院裡那口井衝去,結果卻被秀才一把從後面給抱住了。
“娘,您先冷靜冷靜,果香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怎麼好,李大夫也說了要讓她好好休息,不然就真的會出大事的。”頓了一下,秀才又說道,“您可別忘了你兒子現在可是個秀才,你要是想就這麼斷了我的前程你就繼續哭吧,到時候弄的十里八鄉的都知道我這個秀才虐待死了自己的媳婦,到時候你也就不用籌錢給我去縣裡考舉人了。”他這話半真半假,可對崔氏這種正宗的本土農村婦女來說卻是最有效的,果然,那崔氏一聽兒子這話立馬就不鬧了。
崔氏拿布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抽噎了一下,才略微啞著嗓子對秀才說:“那行,咱不能為了那個掃把星就把你的前途給毀了。”頓了一下,她又道,“今天就先讓她偷回懶,不過最多三天,她必須得給我下地幹活,不然我可不依啊。行了,我去做飯了,也餓了半天了。”
說完崔氏甩了甩手裡的布巾,重新系在頭上,轉身進一旁的草棚子似的的矮小鍋屋(廚房,有的農村習慣把廚房稱為鍋屋)裡做飯去了,秀才直看到老太太進去了,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還好是給穩住了,不然今天就有的鬧了。雖然說兒不嫌母醜,可是自己這老孃實在是……唉,太能鬧騰了……到最後,秀才都無奈了,沒辦法,誰叫崔氏是他娘呢,他不讓著還能怎麼著?
圍在院子外面的鄰居們見今天沒有惡婆婆虐待兒媳婦的好戲可看了,於是便說說笑笑的四下散開回去吃中飯去了。
躺在屋裡的林果香被外面的吵鬧給氣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胸口更是一口氣堵在那裡吐不出咽不下,就那麼梗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