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吐出一團溼熱的軟香。
藉著日光,能將裡面的鮮紅嫩肉瞧得一清二楚。
待虞藻稍微緩過勁兒了,才繼續用嘴唇含住琉璃盞,慢吞吞地喝。
不知道從哪裡響起的吞嚥聲。
此起彼伏。
甜稠軟香混合的酒香、糕點香,膩得人喉間發乾。
一眾翩翩才子們接連灌了好幾l杯酒水,都壓不住心口泛起的酥酥麻麻的癢意。
他們吐出一口濁氣,如狼似虎地看向被人包夾的小世子,他們不約而同地撐著手靠近——再靠近。
一尊精細剔透的琉璃盞,竟掩不住小世子眉眼間的稠麗豔色。
滿面桃花,面若芙蕖,半摟半靠地夾在正中間,雪白皮肉沁出大片薄粉,衣襟散亂開來,露出貼身的裡衣。
而裡衣又較為輕薄,在浸了酒水之後,如同一層薄紗貼在身軀。
微妙的起伏帶著些嫣紅色澤,彷彿雪地裡的一點紅梅。
嬌生慣養的小世子也不知道怎麼生的,竟那般的香,一樹春花隨風簌簌落下,綺麗地落在他如玉皎白的面龐。
如夢如幻,瓊漿金液,直教人醉生夢死。
……
虞藻好不容易才喝完兩杯酒。
他鬱悶地看著溼透的胸口,以及散亂的衣襟。
他又不免慶幸。
幸虧他沒有聽兄長的,若是他換上肚兜,被同袍看見,日後還怎麼做人?
虞藻也不更衣,而是繃著臉蛋,叫身邊二人看著他滿身“罪證”。
凌北離得最近,他將全程看得一清二楚。
他憋著滿腔妒火,禁不住酸溜溜道:“魏黎安,江獨明,兩盞酒需要喂這麼久?又需要一起抱著世子殿下喂?”
“你們莫不是故意的?”
故意把世子殿下弄得這般溼。
故意把世子殿下的嘴唇磨得這般紅。
魏黎安與江獨明自然不可能承認,不過神色飄忽,眉眼沉醉,顯然還沉浸在不久之前。
“再來。”林觀遇臉色發青,取來籤筒。
這次,他特地換到世子殿下身邊。
可惜,林觀遇抽中的是作詩一首。
接下來是凌北。
凌北沒有特地換位,他抽了根花籤,將象牙籤翻轉過來,露出上頭的字時。
神色陡然好轉,浮現一抹滿足的笑意。
凌北不給眾人看籤,而是悠悠然走至虞藻身邊:“世子殿下,我們一同去捉兔子,如何?”
捉兔子?
雙頰因酒氣而透紅,虞藻仰著紅撲撲的、仍顯溼紅的臉蛋,遲鈍地點了點腦袋。
剛喝完酒的小世子渾身都是軟的,還得凌北摟著腰起來,他像沒有骨頭似的,任由凌北攙著腰。
嘴中仍嘟嘟囔囔的,嫌棄凌北扶得不好。
他其實沒醉,只不過處在一種微醺的、渾身懶筋犯了的狀態。
凌北一路哄著小世子,牽著小世子來到林中。
前方有一輛豪華的馬車。
凌北牽著虞藻的手,來到馬車邊上。
在虞藻溼潤困惑的注視中,他低下頭,輕聲問:“晚間京城有燈會,我們要不要一同去河畔坐畫舫,看夜晚煙花美景,燈火明星?”
虞藻愣了愣,目露遲疑:“可是、可是我們的同袍還在林中……”
他睜著一雙黑玻璃珠似的眼睛,瞧起來純真而又懵懂。
凌北心頭一動,目露痛心。
他緊緊握住小世子的手,語氣沉痛且憐愛:“世子殿下,他們方才一直灌你酒,那般過分,我都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情況不允,我恨不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