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的魏黎安,非但不感到生氣,反而覺得這般冷漠的小世子格外迷人。
他大著膽子低頭,黢黑的臉靠近,高挺鼻樑抵著腳趾,輕輕往上蹭了蹭,“還是香的。”虞藻莫名其妙:“你要摸便快些摸,別耽誤我去宮宴。”
算算時間,兄長他們應當快到太學了吧?
若是兄長找不到他,必然會找到這裡,整個太學,誰不知曉這是他的專屬茶室?
魏黎安細細捏著這隻小腳,不過怪異的是,這隻腳美則美矣,上面卻佈滿密密麻麻的紅痕。
不像磕著碰著,更像……被人狠狠嗦過?
魏黎安眉峰緊皺,又頃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可是北涼小世子,誰敢對他做出這般放肆的行為?況且,從未聽說過他身邊有人。
又聽部分人傳,小世子的兩位義兄異常疼愛他,故而他們兄弟三人時常同榻而眠。
既要與兄長同榻,那麼他更不可能做一些風花雪月之事了。
總不可能,足上這斑駁誇張的痕跡,是那兩位裴家公子嘬出來的吧?
想想都不可能。
魏黎安見過裴家兄弟倆,一個如高不可攀的明月溫文爾雅,另一個則渾身散發冷氣、不近人情。
不論哪一個,都不像能做出如此放蕩行為的登徒子。
掌心內的白足宛若無骨,熱汗持續滲出,他緊緊箍住小世子的腳踝,緊密得幾乎沒有縫隙。
手指輕輕撥弄腳鏈上的寶珠,發出清脆的聲響。
虞藻鬱悶低頭,被撫過的那一塊肌膚熱度駭人,他總覺渾身都要是汗了。
他將足拔了出來,在魏黎安悵然若失的注視間,用足尖勾起魏黎安的下巴。
腳趾不輕不重地壓了下喉結,算是警告:“你若再笨手笨腳的,我便不讓你捏腳了。”
“別……我。”魏黎安忙道,“是不是我捏疼殿下了?殿下,我定會仔細力道。”
門外傳來成排腳步聲,與一聲通報:“太子殿下到”
虞藻愣了一愣,又聽明奕的聲音響起:“你們都先退下,我想與世子單獨說說話。”
虞藻急了。
他們有什麼好說的啊?
明奕先是敲了敲門,並無人回應,他猜到虞藻可能睡著了,現在時間不早,須提前動身參加宮宴。
頂著捱罵的風險,他也得將虞藻吵醒。就在虞藻裝死、祈禱明奕得不到回應便離開時,明奕試著推了推門,竟直接將門推開了
虞藻嚇得一腳踹向魏黎安的臉,魏黎安登時發出一道悶哼。
他連忙下榻穿好鞋襪,偏頭一看。
魏黎安一臉悵然若失,衣裳落了滿地,看起來極其不雅。
剛進門的明奕笑意僵住,旋即將森冷陰沉的目光,徐徐望向層層紗幔後的床榻。
他絕沒有聽錯,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透過朦朦朧朧的紗幔,明奕隱約看見一個身形寬闊壯碩的男人跪在地面,而他此番來尋的虞藻,正立於床沿。
先前倪師的事是意外,他忍了。
現在他捉姦在床,他當真忍無可忍
他堂堂一國儲君,臉面卻被反覆丟在地面上踐踏。
五指緊緊收起,因過於用力,骨骼發出清脆的錯位聲響。明奕森然道:“我要弄死這個姦夫”
虞藻剛掀開紗幔,便被明奕可怖的臉色嚇了一跳。
額頭與脖頸間的青筋暴起,明奕神色明顯處在失控邊緣,神色隱隱癲狂,如一條兇殘暴戾的鬣狗,只要撲到人,便會將其咬得粉碎。
“裡面的男人,是誰?”明奕切齒地問。
這一眼,帶虞藻回到明月樓那一日,幽暗的廂房內,他被明奕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