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露出許些門縫。
門外之人並不是燕清遠,而是一個陌生人。
若是沒猜錯,應當是浮玉山的農夫。
農夫身形魁梧壯碩,一身麻衣掩不住臌脹健壯的肌肉。
他身量極高,站在門外的他低頭俯視下來,讓仰頭呆愣的虞藻,有一種被龐然大物籠罩的錯覺。
搭在門框上的細白手指,不著痕跡地摁緊,又輕輕撓了撓。
虞藻謹慎地往後退了退,雖一言不發,但他渾身都在散發一種警惕的訊號,如一隻被嚇著的貓兒l,尾巴都炸開了。
農夫名陳霄,他也沒料到燕清遠不在。
他頭一回見到如此貌美、宛若畫中仙子一般的人,不免有些看呆。
寬厚粗糙的掌心起了一層熱汗,陳霄左右手各拎雞與兔。
見對方誤解,他忙解釋:“我、我叫陳霄,我不是壞人。我娘聽說燕清遠有……有了小娘子,她說你太瘦了,便讓我來送雞兔,讓你好好補補身子。”
因為焦急,陳霄不自覺往前踏了一步。
這也叫虞藻將他看得更加清楚了。
陳霄面板黢黑髮亮,顯然是做慣了力氣活,滿身腱子肉皆是一日日風吹日曬辛苦勞作後的痕跡。
極其誇張的精壯肌肉,在烈日下蒙著一層熱汗,那手臂粗的,好像能單手將虞藻拎坐在手臂上。
虞藻哪兒l見過這種型別的人?他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但對方一開口,便有一種老實巴交的木訥感,以及村民特有的質樸性情。
虞藻看向陳霄手中的雞兔。
兩隻活物在陳霄黢黑的大掌間,顯得伶仃一點兒l,且了無生氣,死氣沉沉的模樣,仿若已經預料到進入人腹的結局,索性放棄掙扎了。
好像不是壞人。
得出這個結論後,虞藻才試探性伸出半張俏生生的臉,聲音也是低低的:“清遠不在。”
簡短的語句,讓陳霄愈發怔然。
耳廓連帶耳根一片酥麻,額前浮起一層薄汗。
烈日炎炎下,他頭暈目眩,禁不住地想——
燕清遠福氣怎這般的好?小娘子不僅樣貌生得好,聲音也如此動聽……
烏髮雪膚的小娘子,正扶著門框探出一張清麗純然的臉蛋。
院落內被收拾得很乾淨,不過仍顯得侷促狹小,可他一身華麗漂亮的裙裝,襯得他姿容明豔,好似一朵被精心呵護澆灌養成的花兒l。
陳霄不走,也不說話,只是拎著雞兔,痴痴地看向他。
虞藻不解地皺了皺鼻尖。
是沒聽見嗎?
於是虞藻又重複了一遍:“喂,我說清遠不在。”
臉蛋被日光曬得微微泛粉,嘴唇紅得似春日蒙露的花苞。
陳霄盯著他的唇,喉結滾動,忍不住想,燕清遠出門前親過他嗎?若不然,嘴唇怎這般紅腫。
好端端一精悍農夫,忽然變成了個啞巴,虞藻有些無語。
他見對方一直流汗,手掌掩著眉眼,仰頭看了眼烈日:“太陽大,你進來等清遠罷。”
孤身一人在家的小娘子好心邀請農夫進門。
且讓開了身子與道路,方便讓體型大他許多的農夫進入。
虞藻背過身走路,步伐優雅大方,和農夫往日裡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量身定做的錦袍貼合漂亮的身軀,勾勒出纖細的腰線。
陳霄跟隨小娘子入座,細細密密的軟香接連籠來,叫他愈發得熱了。
“雞兔放那邊吧。”
虞藻拿起團扇站得位置不好,被太陽頂著曬,如今白膩膩的軟肉浮起一層薄粉。
他手執團扇、抬起手臂,雪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