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聲很輕,像生怕驚擾到小妻子睡覺,又像做賊心虛。
全程貓著步子來到床沿,床頭暖燈照亮他的面龐。
齊煜明痴迷著一張臉,目不轉睛地盯住虞藻的睡顏。
好乖,好乖。
好像他的小妻子。
齊煜明謹慎地看了一眼陽臺位置,耶耶在狗窩睡得像豬。
不枉他傍晚遛狗遛得那麼猛。
這年紀的小狗有使不完的牛勁兒,他也抱有不懷好意的心思,他全程加大遛狗力度,把耶耶累得半死,過強的運動量讓耶耶連狗叫都沒有力氣,回到家倒頭就睡。
更沒精力粘著虞藻。
這不,齊煜明的機會來了。
齊煜明近乎貪婪地盯著虞藻的睡顏,忍不住拿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但他不敢設定成屏保。
他謹記他的身份。
不能逾矩的身份。
見不得光的小三,暗處的情夫。
齊煜明又是黯然。
他低頭摸了摸虞藻的面龐,看著床頭櫃上,虞藻和陳遲的合照,妒火熊熊燃燒。
這黑皮土狗能不能滾一邊兒去?那隻黑手搭在虞藻的肩膀,他都怕把虞藻的嫩肩膀染黑。
齊煜明滿是惡意地攻擊陳遲。
大掌卻得寸進尺地,摸著虞藻的小臉蛋。
細膩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口化開綿綿溫熱的暖流。
真可愛。
能給你當小三,我這輩子都值了。
齊煜明驕傲地想。
等他死後,他要將這一段光榮的經歷刻在墓誌銘上。
齊煜明一激動,手下沒了輕重。
虞藻感到有人在捏他的臉肉,他沒有多想,以為是陳遲又在和他進行一些睡前小動作。
他迷迷糊糊地出聲:“老公,你不是說要幫我換睡衣嗎?”
他還記得這件事。
陳遲今夜要加班,不能幫他洗澡,於是讓他不要穿睡衣,等陳遲迴來親手幫他穿。
這聲“老公”軟綿綿的。
齊煜明脊背酥麻,心潮澎湃得差點暈過去。
他死死地掐了掐手臂,用疼痛保持理智,壓低聲線、模仿陳遲的嗓音:“我……我現在去拿。”
齊煜明問,“小藻,你想穿什麼樣的睡衣?”
“都可以呀。”虞藻對這個無所謂,他道,“平時都是你挑的。”
好乖。
齊煜明酸溜溜地想,在他面前那麼兇,把他當奴隸使用,卻在陳遲面前那麼乖。
憑什麼?
就因為陳遲是大房,他是小妾嗎?
不過也沒關係,等會他也能體會到大房的滋味。齊煜明代入男主人的身份,溫柔道:“好哦小藻,老公去給你拿睡衣,你等等老公。”
齊煜明揉了揉虞藻的臉肉,激動地開啟衣櫃。
迎面而來的香氣讓他眩暈。
衣櫃裡基本都是虞藻的衣服,陳遲的衣服擠在邊邊角落,睡衣只有兩件。
他選擇了最邊上的一件,也是陳遲還沒來得及穿的、與虞藻是情侶款的那件。
這是一件深色系的睡衣情侶款套裝,齊煜明將目光挪至虞藻的衣服區域,香噴噴的味道,讓他的呼吸加快。
拿起一件黑色蕾絲吊帶,他的手都在抖。
鼻腔開始發熱。
齊煜明一邊大罵陳遲是畜生,居然給虞藻買這麼暴露的睡衣,另一邊又十分期待,虞藻面板白、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這是齊煜明第一次伺候別人換衣服。
他的動作笨拙又生疏,幸好虞藻乖巧,讓抬手抬手、讓低頭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