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讓宇文胥也吃了一驚,前朝也有過禪讓的例子,但宇文胥萬萬沒想到皇上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一國之君,很多時候往往身不由己,這的確是叫他交出自由。
聽皇上的意思,只有這樣才能將阿船許給自己,這似乎也是唯一能好好守護阿船的辦法。
“你覺得如何?你來掌管這個國家,月兒可做你的皇后。”完顏辛至問道。
“微臣答應,只是不解皇上將長公主置於何地?”宇文胥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這就當我這個做父親的一點私心吧,我不忍心將這個重擔放在她一人身上,她本該像月兒一般活潑,如今卻漸漸少了笑容。”
完顏辛至有些感慨,然後繼續說道,“朕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失去了纖雲,可身在皇家必須學會無情。現在,我只想我們的女兒過得開心些,讓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所以,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和月兒要護她一世周全,你能做到嗎?”
“微臣一定做到。”宇文胥承諾道。
“那好,禪位書我已經擬好,今晚,當著群臣的面,我會給你和月兒賜婚。”
“謝皇上隆恩。”宇文胥起身給皇上行禮。
皇上笑得寬慰,“平身吧。你是治國最合適的人選,別怪我用月兒做籌碼就好。”
宇文胥走後,完顏辛至舒了口氣,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從小到大,他了解的德音一直十分乖巧,就算再累也不會吭聲,他好幾次試探過她,可以她的性子,怎麼會提出半點不想繼承皇位的想法?
完顏辛至決定為她做一回主,等今晚為月出賜婚之後再向德音解釋。
木木仔細地一邊梳著我的頭髮,一邊看著鏡子裡的我傻笑。
“木木,你笑什麼?”
“公主,你瞧瞧,可真是個美人兒。”木木得意洋洋。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裡面的女子一襲淡藍色浮仙百褶裙,襯的她多了幾分柔弱清麗。往常總是隨便綰綰的頭髮現下被綰成了精緻的驚鵠髻,髮間未著金銀飾物,只用一條鑲著細鑽的髮帶修飾,反倒別有一番感覺。
我一動她也跟著動,我莞爾一笑,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夜幕很快就降下,宮裡四處熱鬧非凡,麒麟殿傳出的絲竹之聲不絕於耳,想必今晚又是一番觥籌交錯。
我入了座,安靜的等著這場盛宴的開始。
父皇坐在正居中上的龍椅上,我和皇姐一左一右坐在父皇下方的首座。前堂左邊坐著的是朝中重臣和王宮子孫,宇文胥當然坐在最前面,我和他“眉來眼去了一下”,自回宮以來好些天沒見到他了,話說他今晚貌似心情很好,因為平日裡沒有表情的他今日嘴角竟然一直掛著淡淡地笑意。
右邊則是外邦來的使者,卞西此時天下初定,竟然也派了使臣來賀壽,定睛一看,我的窩瓜喂,這不是楚湛嗎?
他這是千里迢迢趕來賀壽,還是壓根就待在盛都沒走啊,這倒還省事兒了,我就想問一句,份子錢帶夠了嗎╮(╯▽╰)╭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楚湛端起酒杯遙遙地向我示意了一下,我也回以官方微笑一個。
再看向左邊,原本臥病在床的花丞相居然也到場了,身後站著的是花家的管家席盛,我第一眼看到這人就覺得他十分精幹。上殿面聖是不能攜帶兵器的,可我總覺得席盛那握在寬大袖子裡的手隨時蓄勢待發著。我彷彿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再仔細看花務,臉色確實顯得有些憔悴,倒像真的經歷了喪子之痛。
殿內的各色人等依次獻上壽禮,父皇則依次地答謝,其樂融融,殿內一片祥和。但這些奇珍異寶在皇姐獻上百家針線所繡四季龍袍的時候全都黯然失色了,能看得出父皇是打心底裡開心,眼睛裡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