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她又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逼得你和大嫂連這個家都不願意待了?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往心裡去。”沈天啟是個孝順孩子,就是自己的母親再怎麼不是也要維護的。
“不是,無關二孃的事。天啟,你看著我,今天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人人都說我不幸,其實我是最幸福的人,我出生就是大少爺,吃好用好,生了病也有最好的藥吊著,如果是在平常人家,我早就夭折了吧。長大了也什麼都不用付出,全靠你和爹忙裡忙外辛苦支撐著這個家。連這麼好的媳婦,都是大娘替我娶回來地(其實當時沈天啟他娘是為了省一大筆聘禮。才出了這個主意讓蘇家把女兒抵債嫁給大兒子,反正蘇家也還不起錢了,能撈點就撈點,沒曾想倒是促成了一對好姻緣了)。我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多活一天是一天,如此而已。”沈邵陽淡淡道來,無悲無喜。
“而大娘呢為了讓你爭口氣,三歲就要你晚睡早起習文斷武,六歲就學著看賬本,十幾歲就要跟著爹走南闖北學做生意。現在更是辛苦操勞成為這個家的頂樑柱。要說苦,沒人比你苦,而且,你心中還存著對我的內疚,時時折磨你。”沈邵陽的話字字敲打著沈天啟的心房。
是啊,怎麼能不內疚?大哥從小沒了娘。自己的娘作為後母,從來沒給過他母愛。自己,身為二子,卻奪取了原本屬於長房長子的一切,有時候看著大哥單薄的身子。他就會被內疚折磨得不得安寧。只好更兢兢業業的努力做生意賺錢,使沈家在自己手裡發揚光大。娘對大哥稍微擺點臉色,他知道了背後就趕緊道歉。
“天啟,你為自己活過嗎?你這樣累不累?”沈邵陽地話幾欲震耳發聵。
他為自己活過嗎,他為自己活過嗎?沈天啟問自己。答案是:沒有。自己,彷彿從出生開始就是為了娘定心,為了爹高興。為了大哥舒適,為了沈家振興而活著。真的,很累很累。他默默聽著大哥地話,一句也不反駁。
“而我,要為自己而活了。天啟你知道嗎,我在這個家待了二十二年,一步也沒有走出大門過。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走遍天下,探索未知。幸運的是。盈盈與我志同道合—你也知道盈盈雖然柔弱,卻是一個有思想的女性。老實說我對生意一點興趣也沒有。根本不想受到條條框框的束縛,為那些數字絞盡腦汁,所以,你以為沒有必要認為做沈家少主是搶了我的東西,我來做地話,一定會把沈家敗光。”沈邵陽似乎想把自己的意思一下子表達乾淨,不給沈天啟半分插嘴的空隙。
沈天啟直視著大哥的眼睛,好像在判斷大哥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安慰自己地新說辭。
沈邵陽微笑著坦然面對,點了點頭,那澄淨的雙眼不含一絲雜質。
自己這個大哥,彷彿一下子變了個人,眼前這個神采激揚的人真的是他嗎?
沈天啟兀自不信:“大哥要說你有這個心態我理解,但是出門是萬萬不行的,你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其實,我已經痊癒了。”沈邵陽放棄假裝生病,臉色漸漸恢復了紅潤。接著,他把自己地奇遇說了出來。
“什麼,你不僅病好了,還成了一個高手?”沈天啟覺得今天老天是不是瘋了,盡跟他開玩笑。
“不信是吧?我們比劃一下。”
在經過兩分鐘的掰手腕比賽後,沈天啟只得相信,現在大哥的力氣比他還大!
“不過,我懂武功的事你還要替我保密,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喜歡太多人知道。過年後我會跟爹孃辭行,帶盈盈遠遊。你呀,也該為自己想想了。老實說,你拒絕二孃為你找媳婦,是不是自己看上了哪家姑娘了?你不好意思我去跟爹說。”
“大哥不要。”沈天啟急忙阻止,難道大哥病好了性子也變了,以前大